她点点头,“有,三天后,你从日本打了一通电话给我,只说待会要去搭船,等你上船会再打给我,但那之后,你就像从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消息。”她顿了下,“直到有人通知我你落海失踪,时间过了那么久,我只能去海祭了。”

那时的她其实抱着他仍还活着的希望,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希望也一分分的减少,不得不看破。

人,总是得往前走,何况,她还有一个责无旁贷的使命——她成了新手妈咪。

凝睇着她眸里的种种情绪,他可以想像,自己出事的那段日子她一定很难熬,乍见他时的惊喜激动直到现在他都还印象深刻,只是——“我们之间的交集只有这样,你简化了很多事吧?”

“你来找寻回忆,我分享我的回忆,若要一点一滴的细数,不知要耗上多少时间,我想你没办法配合吧?”她反问,没忘记他说的“时间宝贵”。

“当然,但我真的想知道更多。”因为她口中的自己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沉默在诊间蔓延,从玻璃门外照射进来的橘红色余晖似乎又更深一些。

她得好好想一想,不能说到不该说的话。

然后,她再次开了口,“我们相恋的第四个月就分离了,第五个月,你生死未卜,然后,再几个月,在惊险万分的状态下,我迎接了亚历的诞生。”这算是更多的事吧。

“发生什么事?”

“我在家里突然腹痛出血,痛得无法起身,偏偏手机不在身边,唯一的电话又在客厅,我姊姊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知道我一定出事了。”

她余悸犹存的吐了口长气,当时若不是姊姊,也许她会失去亚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