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哥哥,为什麽爸爸要打我呢?上回考试我考了第二名,爸爸打我,我想他是气我没考第一名,可是这次我考了全班第一名了,呜……爸爸为什麽还要打我呢?哥哥。”王怡苹小小美丽的脸蛋上满是泪痕。
王豫杰凝视著她粉白脸颊上,被父亲以藤条划过的一条红肿伤痕,他难过的直起身子拉起半跪在地上的她,“别想太多了,我带你回房擦药。”
她拭去脸上的泪珠,点点头後再抽抽噎噎的轻声问:“哥哥,我今晚还是跟你睡好不好?”
王豫杰拍拍她小小的肩膀,对父亲在妹妹上国小後,个性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令他也感到无所适从。
原本爸对他和怡苹都是疼爱有加的,只是不知为何,最近这几年却不时对她恶脸相向,甚至藤条伺候、拿东西砸她,更令他不解的是爸对他仍然疼惜,却单单对她的态度大变。他才十二岁,虽然老师们都说他比同龄的同学早熟,可是他还是无法理解爸的转变。
“哥哥,不可以吗?”王怡苹纤细的小手来回的拉著他的手,仰望的脸沉淀著无言的祈求,“我好怕爸爸又会突然在半夜叫醒我,然後打我。”
他怜惜的再度将她小小的身躯拥入怀中,“当然可以,我们一起睡,哥哥保护你。”
闻言,她噙著泪珠的大眼开心的绽出晶亮的笑意,她紧紧的抱著他,心想,她好爱好爱哥哥,她永远也不要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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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一年
二十岁的王豫杰挺直了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材走入“东展集团”的商业大楼。忙碌的员工们在见到公司的少东後,忙不迭的哈腰点头。
员工们对他这个少东是真心喜爱,因为他俊朗的五官上没有趾高气昂的气势,反而流露出一股亲切如阳光的和气,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冷峻无情的王锡。所以,虽然他才二十岁,目前还是台大学生,但全体员工莫不希望他能早日到公司掌舵,而他为人亲切,外表俊俏,一些女员工早已芳心暗许。
王豫杰在向员工们一一点头後才搭乘电梯来到十二层楼父亲专属的办公室。
如同以往般,气派正式的办公室内仍是一贯的严肃冷冰。身黑色西装的王锡瞟了儿子一眼随即喝退身旁的女秘书,使得她唯唯诺诺的,慌忙拿签署好的文件走出去。
“有事?”他询问道。
王豫杰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神色亦由温和转为愤怒,“爸,我不是来质问你的,可是我想知道为什麽这麽急著将怡苹的终身交给林文仁?”说起来林文仁还是他的大学学长,目前也在集团里担任人事部门的二级主管,人品虽不错,可惜林文仁为人木讷,主事不积极又无主见,外貌更是平庸,他不明白爸为什麽将集美丽及聪慧为一身的怡苹许给林文仁?
王锡挑高眉毛,冷冷一笑,“怎麽?舍不得?”
“爸,你……”他脸色丕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妹妹在搞什麽?难道你忘了十七岁时,我和你说的话了?”
王豫杰抿嘴回答,“我记得。”
三年前,正值青少年的他在初尝男女之间情爱的化学变化时,他才顿然明白这些年来对怡苹的呵护怜惜才是他所珍爱的男女之情。当时爸也看出他对她的不寻常感情,遂将他找了去,犀利的责备一番。
“儿子,我丑话可是说在前面,我已经选定了怡苹的未来夫婿,你对她的态度也该有所转变,有些行为也得更正了。”王锡挑高眉头暧昧的瞅著他。
“爸,你……”王豫杰脸色刷地变白。
“从七、八岁就‘睡’怡苹到现在,爸爸也没有亏待你了,是不是?”
闻言,王豫杰倏地握拳起身,一张俊脸也变得狂怒无比,“爸,请你不要胡说,我和怡苹是清白的。”
“清不清白是你们之间的事,只不过你妹妹对你可不是只有哥哥的感情而已,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至於你嘛……”王锡冷冷一笑,“为了让你妹妹能断念,我是希望你自己也赶紧找个情投意合的未婚妻,要不,一旦让爸爸代劳,挑个你不喜欢的,你也不舒服是不是?”
王豫杰皱起了两道浓眉。他实在不懂爸为何这麽早就要将他们兄妹的婚事安排底定?
“我可是为你们好,你和怡苹是兄妹关系,兄妹相爱说起来也挺乱伦的,是不是?”
“爸,我真的不想娶妻,我还年轻,我知道怡苹也是这麽想的,我们以为如果将来一家三口能和乐的生活在一起,那就算终身不娶不嫁,我和怡苹就可以一直待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他沉重的凝著脸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