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 薄叙似乎心情很好。
他每一次的亲吻似乎都还是有些强制性掠夺性, 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刻意放缓过力道。
他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眸, 再也不是欲言又止。
桑枝觉得很恍惚, 想不明白, 大脑思想也因撞击而支离破碎。
那种什么都抓不住、身体陷在半空、虚无又想急速抓住什么不让自己坠落的悬空感,倒还是和四年前一样。
他偶尔没有被压抑住的声音从喉咙间溢出来。
他肌肉纹理清晰的腰腹和因用力支撑而微微鼓胀的手臂肌肉。
还有他的眉眼,皮肤的温度, 拥抱的力道。
这些, 也全都一样。
就是他的心情好像过于好了。
都开始能换着法折腾了。
桑枝总觉得耳边好像听到了不止一次撕开包装袋的声音。
是两次, 还是三次?
记不得。
她就记得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在浴室冲澡, 水流从头顶的莲蓬花洒里哗哗落下,热气带来的水雾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氤氲,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朦胧之间,桑枝快要睁不开眼。
双手差点在浴室墙壁上撑不住。
水雾也能带来窒息感,束缚住口鼻和五官, 看不清的同时,也呼吸不畅。
幸好在她的双腿直打哆嗦要站不稳摔下去时,身后的男人一把扶住她的腰, 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面上。
桑枝最后是累极了睡的。
累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皮完全睁不开。
原本有些认床的她, 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竟然没有不适应, 也没有失眠,反而睡得很沉。
桑枝陷在两米的大床中央, 来不及换的床单被套是深灰色,衬得她的皮肤一片晃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