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在作梦,梦见他。
但她枕头上那片湿濡,是他的泪。
她想伸手去碰他,明明动作已经很轻微了,却还是惊动了他。
两人四目相接,凤鸣重重一震,赶紧松了手并直起身体,有点赧然。
“想不到……我流了……那么多……口水。”她装作不知情,也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泪珠。
“睡觉流流口水也没什么……我让人拿去洗了。”凤鸣不禁大窘。
她总是给他台阶下。
“嗯。”
“你受刀伤又身中剧毒,疏勒说只要你醒过来毒就算解了一半,还熬了这碗解药,我喂你。”一旁放着不断加热的汤药只等着她醒过来便能马上喝下。
“锦……红呢?”
“头上撞了个包,敷过药,已经没事了,这药就她煎的。”
“你看……顾……了我一……夜?”面白如纸的她气若游丝,嘴唇一点颜色也没有。
“已经晌午了。”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眼睛眨也不眨,生怕一眨眼,泪又会掉下来。
他不是脆弱的人,总自认是男子汉,身负重责的他,该自立自强,不该让心有所牵挂,可是她受伤却叫他心如刀割……她若是死了……他怕,很害怕。
“我想起身……”毒不是解了吗?怎么半边身体还是麻的,五指试着想活动都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