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越擦过脸,又喝光女儿倒的茶,长长呼出一口气。
丈人不待见自己,追根究底,就是因为女儿被人抢了,那一口气无处发泄,时至多年后的现下,变成一口恶气。
那时的他还没有功名,只因在街上遇见出门缴绣件的妻子,那样的惊鸿一瞥,却是一见钟情,心慕少艾,从此心心念念,下定决心要让那美丽的女子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后来他果然连中三元,意气风发的以为,用这样的身分去求亲一定会得到允许,谁知道岳丈对官员殊无好感,扬言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所以也用不着靠着卖女儿赚钱,他们家人口稀少,已经替女儿招到倒插门女婿,叫他莫再来纠缠。
他失望至极,只求能再见心上人一面,哪知道杜老爹是个狠角色,他一面拒绝了房子越的提亲,一面派人将宅子围得像个铁箍桶一样,就是不让他们再有碰面的机会,他被逼得没办法,几番商议,最后只能带着心爱的女人离家。
他这举动让岳丈十分的不谅解,若是把事情闹大,女儿的颜面难看,但若隐忍下这口气,却也咽不下去……后来,他接到派令,带着妻子和儿子便离开京城,这一去经年,就失去了与岳丈和解的机会了。
“爹,那个愿意让外公招赘的人不会是我们的首辅大人吧?”这些年,她多多少少也从别处听闻了一些旧闻。
“不是那厮还有谁!”提到水素弦,房子越仍没好脸色。
这些年,即便他曾经身陷囹圄,最危急的时候妻子都没敢求到娘家去,那痛,在她心版上已经变成无法磨灭的痕迹了。
他不忍,不忍再看妻子受那样的折磨。
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得到丈人的谅解。
父母亲感情甚笃,十年如一日,这一直是房荇最羡慕的一件事,她也没想到娘亲每回提到外公外婆时脸上黯然的神色,其中竟然有这般因由,她脱口道:“爹,您这女婿牌打不动,要不,咱们试试外孙、曾外孙牌,您说怎样?”
“你是说……”他居然没有想到这层,本来挫折的双眼瞬间燃起了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