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持镇定,上一世的她出嫁前从不曾插手过家里的事,对爹娘,包括娘亲外公,对那些所谓大人的事情漠不关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后来才慢慢知道的,但是知道了又怎样,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这回,预知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间发生了,即便同样的事又发生一遍,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但是被诬陷下狱的爹,她不会再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光着急却无能为力,她已经错过一次,大错特错,这次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谁在和他们家人过不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替爹洗脱冤屈!
杜氏回房换了衣服,临行还不忘叮咛房荇,“这件事别让你哥哥知道。”
春节时,百官封印,房时从洛阳回来了一趟,但元宵一过,他又匆匆回去,此时若家里出了事,依他的性子一定是放下一切,连夜兼程赶回来,但外放官员不得圣上诏令是不能私自进京的,若是被抓到小辫子,少不得又有徇私枉法的脏水要往他们家泼。
他们现在禁不起雪上加霜,除非到万不得已……暂时,就什么都别说吧。
房荇在堂屋的梁柱下站了一会儿,并没有下人想象的哭泣或是其它表情,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今日一早下人因为看粉樱开得好,便折了几枝插瓶的娇艳花瓣,半晌后,慢慢回房换了衣裳,出门前吩咐萼儿,“把家看好,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小姐也要出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去看爹。”
看爹?那不就是老爷……可老爷如今人在开部大牢啊!
“小姐,那种地方,你不可以一个人去,你起码把花儿和房福带上,要不,还是萼儿跟小姐一起去吧!”大牢,那种阴森森的地方,听说关在里面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徒,平常的大男人进去也会被吓得腿软,小姐可是金枝玉叶的人,哪能去那种地方?
“你去准备一些给爹的吃食和保暖衣物,让我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