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要妄动比较好,我不懂什么接骨的法子,就算松了绑,你这样连走路也有问题吧?”她可是背不动他的。
她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但是能不能从马车逃出去是一条,出去之后,能不能逃得掉又是一条,偏生这两条都不太可能。
“本公子说过,我还不能死。”他低咆。
“我也不想。”活着都那么艰难了,谁会想死?
少年剐了房荇一眼,可惜,他那毫无威胁性、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杀气。
“你会后悔今天这样对我!”
“今日过后你要还能活着,你再这样说吧。”
她果然没把他放在眼底,这叫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两人之间冷了下来。
房荇把小刀子看了又看,又看看掉了一地的笔纸,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弯腰抓起到处滑动的狼毫往外就丢,这还没完,她从整捆的毛边纸撕下好几张,揉成团,也从高处的小窗口往外扔。
毛笔或者不够显眼,再加上这些纸,应该可以吧?
事实上,她的内心绝对不像表面那么镇定,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必须镇定,哭泣慌乱对现下的状况不会有任何帮助。
“你这是做什么?”他彷佛也看出了一点门道。
这丫头,似乎……没他想的那么笨。
“我和大哥一起出门的,我不见了,他一定会来找我,只要看见我沿路做的记号,我们就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