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镇上还有学校,但是高中就要到外地去读,工作当然也是外地多,后来孩子太少,镇上连学校都没了,现在住这里的,大都像是我这样,带着老伴退休回家多养老的人。」美国各州多的是这样的小镇。
「这附近都是沙漠,种不出什么东西,开农场也赔钱,观光客更不会来。」安娜说着,抬眼看向餐桌另一旁。
「所以,六年多前布莱克来的时候,很引人注目,加上他坦承,说自己是在拉斯维加斯跳脱衣舞,休假就开车到处晃,镇上的人们起先对他还有点防备。」
六年多前?
书庆咀嚼着甜椒,咬到黑胡椒,舌尖蓦地一阵辛辣。
那是她见到他的前一年,安全保险计划那时就在筹备中了?
再者,他真的是跳脱衣舞的?
这人实在太难猜,她以为是真的部分,其实是虚假,而她认为是随意的谎,却由别人证实是真的。
「那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冷得窝在火炉旁都发抖,十几家的暖气都坏了,这小子到镇上后,穿着羽绒衣就去替人修暖气,一双手倒是很巧,不论新型的还是旧型的暖气,到他手上就像女人一样乖乖的……咳……咳咳……」
被老婆在桌下踢了一脚的布兰德,连忙用咳嗽掩饰失言。「总之,他收费很低,就是材料成本再添两成,跟那些黑心的水电工不一样。」
怕丈夫再失言,安娜接着说话,夫妻两人默契十足。
「那年他到了春天才走,第二年来买了隔壁萧山克家的老房子,这几年来偶尔回来,有时候住个一两个礼拜,有时候是一两个月,镇上的人就算电器坏了,也不叫别镇的水电工,就等他来的时候才修。」
她笑着说道,都捡好话说。「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他的体贴。」
书庆点点头,许多话滚到舌尖,就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