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面对老妇人的亲切,她感激在心。
黑或许隐瞒、欺骗了这对者人,但是老人们的善意与亲切,却是最纯粹的,不因为她是谁,有什么利益交关,单纯就是对她好,却显得格外珍贵。
「好了,快下床来吃饭,别让饭菜都凉了。」安娜拿来一双棉质碎花的室内拖鞋,搁在床边让她穿,还体贴的吩咐:「小心脚底的伤,不要走得太急,咱们没上桌,那两个男人不敢偷吃的。」
她勉强挤出笑容,跟着安娜走到饭厅,远远就闻见好香的味道,走进饭厅里香味愈是浓郁,勾得人连唾液都快速分泌。
布兰德坐在主位,黑坐在背窗的位子,桌上厚重的太太铸铁锅里,冒出阵阵热气,另一旁的大色拉碗,则满是洗好沥干的生菜跟红黄两色的甜椒丝,是特别为她准备的。
安娜坐到丈夫身边,没让她去坐黑那边,而是把她拉到旁边坐下,然后用大木匙切进铸铁锅里,先舀出一大块上层撒着起司,铺着西红柿洋葱与绞肉的马铃薯泥,搁进她面前的盘里。
「布兰德的爸爸是老苏格兰人,父子两个都爱吃牧羊人派,家里还留着一份食谱,每种材料的分量跟步骤都不能错,以前煮这道菜我还会心惊胆战,但是这些年来熟能生巧,不用看食谱也能做。」
布兰德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老婆做的牧羊人派是内华达州最好吃的!」老人大声保证。
「又来了。」安娜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嘴角却笑意盈盈。「以前有好的羊肉时,也会用羊碎肉做,但是附近的农场十几年前就不养羊了,他先前还说没用羊肉,就不算正奈的牧羊人派,但是吃过后又改口说猪肉也好吃,这些年来我就都用猪碎肉做了。来,趁热尝尝。」
妇人劝得殷勤,餐桌另一端的黑却开口。
「她怕烫,必须凉一凉才能吃。」他伸长手接过她的餐盘,拿起刀叉叉起一块,送到薄唇旁吹了吹,确定银叉上的马铃薯泥不再烫得冒烟,温度适口后,才把银叉送到她嘴边。「来,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