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够可怜了吧!活似受虐儿,同情他就收留他,这一次他一定要长期抗战,用「离家出走」来抗议长期以来的不公,他不要再当谁都可以使唤的二等公民。

唐晨阳还真的非常不要脸,无所不用其极,充满演戏天分地「拭」泪,愁苦满面地抽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得好不悲苦,引人动容。

听他形容是很好笑,见到他的模样却令人笑不出来,感觉一阵鼻酸,嘴角上扬,眼眶是带着湿润,不知该喷饭仰头大笑,还是低头吸气,忍住难过情绪?

「……我每天一大早起床是洗衣拖地、擦窗洁几,然后依各人的口味准备中、西式早点,还要喂鸡、养鸭,下田除草……」

听到这,江垂雪忍不住打断他满嘴荒唐语。「够了、够了,你当自己住乡下吗?哪来的鸡鸭让你喂,还有田要耕种。」

根本是一派胡言。

唐晨阳一脸委屈的嘟起嘴。「我们家真的有养鸭养鸡嘛!屋后头有三亩多的地,姑姑说人要勤劳些,自给自足,我们原本养了三十多只兔子,可是一天夜里被黄鼠狼和猫头鹰吃得只剩下五只,姑姑一个火大就叫我全宰了,火烤兔肉一人一只。」

与其便宜那些好逸恶劳的牲畜,不如自己先吃干抹净,省得自家庭院变成动物乐园||此语摘自唐冰喻盛怒之下,边啃兔腿边发出的怒吼。

「你住哪儿?」台北市有三亩多未开发的土地?那岂不是天价。

「阳明山,靠近天母那一带。」他很诚实,有问必答。

「你说的是以亿计价的豪宅区?」那一区域住的几乎是富贾大亨。

他搔搔耳朵,不解其意。「我不知道是不是豪宅,不过田地是不长眼的恶邻肖想我家的房子,反倒被姑姑先下手为强的抢过来,也不知怎么搞的,我家就越来越大,大家都指着我们家叫鬼屋。」

「鬼屋?」她在说笑吗?

「没办法,我们家的人都很怪嘛!大姊爱抢人家的男朋友,二姊明明有够恰北北却老装不食人间烟火的弱女子,小妹的目标是成为串联全台湾中学生的黑帮老大,姑姑是以野蛮出名的流氓律师,一家没个正常人。」想来都欷吁呀!

「那你呢?有什么怪癖?」

唐晨阳「狐媚」地噘起「樱桃小口」,媚眼轻抛地倚靠她肩头。「让我和你住一段时间,你就明白我的毛病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