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夏牡丹抱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道:「龙一飞是个粗人,以他鲁钝的才智能驾取行商多年的商号帐房吗?」

「这……」他的确不是经商奇才,有时还鲁莽得可笑。

「你可以拿我当人质,我是那个人的女人,肚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为了我们母子的安危他不会再和你们主子做对。」她也在赌,赌她在那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赌赢了,她便甘愿交出自己的心,反之,不过是认清了男人皆不可信,她也可以从此死心,不再为谁心动。

「我怎么知道你的话不是缓兵之计,用来拖延受死的时辰。」他考虑她话中的真实性。

「对你来说并无损失不是吗?我人仍在你手中,但你多了制敌为先的筹码。」

夏牡丹刻意以手扶在后腰,让平坦小腹看来似真怀有身孕。

黑衣人抚额沉吟,目光看向跌坐在地、一身是血的龙虹玉。「那她就没有活着的必要,我一刀砍了她。」

眼神已经涣散的小姑娘此时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她惊呼,心跳猛烈。「你……不可以……她还不能死。」

夏牡丹忍住不走向气息越来越弱的龙虹玉,她知道两人的性命取决她一念之间,她不能有半点示弱的神态,必须让人信服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若她只是单纯的牡丹小婢,断无胆子敢独自面对凶狼的黑衣人,但是曾是夏姨娘的她见过不少风风雨雨,面对凶恶场面自然不致畏怯。

「给我一个理由。」

她故作淡漠地说道:「总要有个人回去报讯,她这血淋淋的狼狠样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