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何长风,这是他第一回表情这么冷肃的同好兄弟说话。
已经很后悔的吴秋山眸光一沉。“不会再有下一次。”
“最好不会,你只要一遇到吴家的那些人,十之八九会心慈手软,总想着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想着他们总有一天会改变,你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念着他们是一家人。”
他这人的毛病是太重情,只要别人对一分,他便会挂在心上久久不忘,即使他们一次又一次摧毁他的念想。
放不下是一种执念,他仍渴望父亲、兄弟间互相帮助,相互扶持的亲情,眷恋着家的温馨,所以他宠着老婆,想营造想要又得不到的家。
吴秋山寂寞太久了,过了七年的独居生活,家成了他的执念,因此他无止境的包容老吴家的寸步进逼,他们来闹事他反而还欢喜,那表示他们并未忘记他,仍记得他的存在。
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让人以为他要变成石像时,吴秋山才又开口,“我父亲不是好父亲,但是我生病时他曾喂过我喝粥;我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大哥、二哥很好,但他们未成亲之前,会带着我上山摘果子、掏鸟蛋、到河里捉鱼、烤栗子……”
何长风难得正经,语重心长的道,“如果你的媳妇撑不住,你还认为他们曾经也是好的吗?”
一记拳风忽近,他闪身避过,但底下的木椅裂成两半。
“你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许说我媳妇儿!”吴秋山一句不好的话也听不得,媳妇儿是他碰也碰不得的软肋。
“成,那你看看那对兄妹,他们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你要怎么向他俩解释你的一时心软差点害他们失去一心疼惜两人的亲姊姊?”何长风决心要趁这次的意外把吴秋山的脑筋给敲清醒了。
看着面无血色、紧紧相偎相依的牛青阳和牛青果,吴秋山心一紧。“阳哥儿、果姐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