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眼皮都下垂,不见炯炯精瞳。

宋怜星大方的招供。“为了你的曾孙女我受了多少委屈未获平反,自然要钓只乌龟来消消气。”

这方天地才多大,想要听而未闻何其难,除非天生耳疾,不然字字人心呀!

算是报复他强留她三个月照顾假男人,身心皆受创的代价。

“你说我是缩头乌龟——”

“不是吗?一天到晚畏首畏尾地藏在壳里,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敢见,你和王八有何差别?”早说他见不得人,那副丑容。

“你……你想气死我……”一脚踩住他的痛处,叫他一张老脸皮挂不住。

事隔多年,他连孙子的面都没见过,遑论是曾孙女呢!若不是因缘际会的巧相逢,他早忘了日光堡一事,是她颈上系配的那块玲珑勾起他的回忆。

新婚夜,他为妻子挂上家传的玲珑袂,言明世世代代传媳或传女,所以他一点也不陌生。

爱上同是男子的奇佬非他意料之中,向来他只钟情于女子,谁知缘份来得令人措手不及,那份生死相许的爱恋仿佛从远古传来,叫他放不开手。

妻子的体谅也是走得无后顾之忧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这一走,家族中的责难必落于她身上,怪她留不住丈夫的心。

此后他断断续续接获妻子的来信,得知他的叛走已被族中耻辱,不仅剔除了“可”

字辈的名讳,并明令不许任何人再提及与他有关的事情,就当他从未存活于世。

一个禁忌的他怎好向曾孙女坦承,搞不好她连听都没听过,何必造成她的困扰。

“你真是我的曾祖父?!”

“不是。”他急于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