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该知足,她不强求。

总好过生张熟魏、强颜欢笑的烟花生涯。

“隔壁那间主屋不是荒废了好久?怎么这几日敲敲打打的,扰得人不安眠。”莫迎欢有些困意地打了个哈欠。

段玉琼向墙一瞄。“大概有人要搬进来住吧!李员外一家都搬走快五年了。”

“哼!可别像李家的大小色鬼垂涎你的美色,不然……我叫他住不安稳。”她冷嗤一声。

“你喔!人家不过是言语上轻薄些,倒叫你整得鬼哭神号,连夜举家搬迁。”

“是他们逃得快,害我准备了好料要伺候都浪费了。”有钱就风流,连她家的女人都敢妄想。

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妨。

李家老的小的以为二娘个性懦弱又失宠,老是用一双色迷迷的贼眼,隔着镂空的围墙色淫、挑逗地说些下流、不堪的字眼。

无意间她发现两父子的恶行,于是半夜装鬼吓他们,让他们尝尝牡丹花下死的快活。

结果李家当晚被吓个半死,随即收拾细软离开,大部份家具、古董都没来得及带走呢!

也就是从那次,她才知晓二娘的日子多寂寞、无助,所以常抽空来陪伴,并且买下个绣访交予二娘管理,以免日子太空泛,二娘会胡思乱想。

“欢欢,难得见你这几天都窝在府里,是不是生病了?”段玉琼关心地一问。

莫迎欢笑得无力地抚抚额。“真要生病倒好处理,找云云开道药方,熬个场汁喝喝就好了。”

“怎么,你也有被难倒的一日。”她拉着袖口轻掩一笑。

眼前苦恼的欢欢,会是扬州最难缠的“名胜”?段玉琼为之失笑。

“二娘,这几年来你后悔吗?”

她微微一凛。“能说后悔吗?莫家待我不薄,衣食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