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姊姊,我好想你……」蒲恩静第一次哭得像孩子,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依靠,踏实了。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姊姊做伴。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我一直想着放你一个人怎么办,你最怕黑,又怕寂寞,妈死了,爸也走了,若是我再丢下你一人,你夜里躲在厕所里哭时有谁能安慰你。」她每每思及此就好心疼,很后悔没能把妹妹从海里拉上来。

她哭着,哽咽着。「我很好,没事,你看我嫁人了,婆婆人很好,待我如亲女儿,小叔很腼腆,他是天才,有绘画的天分,我教他画山水、画鸟兽,他就是不肯画高楼大厦,好一解我的思乡之情。」

「我看到他的画了,因为他的画里有你爱作怪的画风,我初时一瞧惊得三天没阖眼,心里不断地想着是不是你,是不是我妹妹?是不是我那个受了伤却只会独自舔伤口的妹妹?我好怕你不是她。」她反反复覆地想着,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我好了,没受伤,双腿能走了。」她羞赧地抹泪,拍拍跟寻常人一样健步如飞的脚。

蒲秀珍,也就是现在的蒲裕馨没好气地撇嘴。「我知道,受伤的是你老公,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打你?你尽管告诉姊姊没关系,不要受了委屈就往肚里吞,记得你是有人罩的。」

蒲恩静一听,破涕而笑。「他对我很好,只是纸老虎一只。」

「真的?」她不相信。

「真的。」蒲恩静肯定地点头。

当姊姊的总是不放心,一脸怀疑地再问:「听说他的名声不好,一拳能打死老虎,小孩听见他的名字会啼哭,女人见到便退避三舍,唯恐被他看上眼,男人遇上他便是四肢发软,哭爹喊娘的跑得比飞的还快……」

「他……」没那么坏,何况他只要对她好就够了。

「大姊有话直接问我即可,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兰泊宁心里腹诽,别在他背后说他坏话,给他小鞋穿。

身上还有伤的兰泊宁走得不是很顺畅,他用比以往慢许多的速度由内室移到花厅,勉强的站立。

见状,蒲恩静赶紧抽回被姊姊握住的手要去搀扶摇摇晃晃的丈夫,蒲裕馨很不高兴的眼一眯,捉住妹妹手腕,可蒲恩静还是坚持的抽出自己的手,上前扶住夫婿。

女大不中留。蒲裕馨不怪妹妹,她气娶了妹妹的男人,认为他是恶霸,强取豪夺,连十四岁幼女也不放过。

「你知不知道她几岁,你怎么啃得下去,老牛啃什么嫩草。」她很是气愤,说话就没轻重了。

大姨子突如其来的痛斥,饶是见过世面的兰泊宁都免不了眼角一抽。「我们是两情相悦。」

「至少一开始不是。」她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