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居。」管元善笑得人畜无害,好不热情。

「暂居更不行,臭小子,你别想算计我,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我跟王启那老匹夫是死敌,他不会相信我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换作是他八成会打出去,免得污了他的地。

他狡狯地一笑。「那就给他找个好理由。」

「譬如?」这小子太滑头,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卖了。

「山匪和水盗。」他们最精采的一出戏。

「山匪和水盗?」房伏临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晓得漕帮私运的盐和秀水乡被劫的粮是出自眼前这几人的手笔。

「你只要让王启知道你盯上他就好,手中还握有若干他不为人所知的把柄。」

卧榻之侧若有人盯着看,怎么也睡不安稳吧?

「你的意思是照先前的商量,由我出面转移他的目标,让他以为在他背后搞鬼的人是我,他们才不会怀疑到你们这几只兔崽子身上?」声东击西。

又是猴崽,又是鼠辈,这会儿还是兔崽子,真没拿他们当人看呀!莫晓生、文师爷、成秀等人暗暗抱怨。

「大家都知道礼国公素来与王启有仇怨,你去扯扯他后腿也是理所当然,你不弄他、让他一路平步青云才是怪事,就连王启本人也不相信你会高抬贵手,轻易放过他,你看他碍眼嘛,不踩他几脚怎能痛快。」

管元善实在阴险得教人无言,他找来礼国公当箭靶,让王启没法再盯着江南一带近日来发生的异状,只能全力对付礼国公,当礼国公是拦他财路的那只黑手。

要算帐?找礼国公。

要决斗?找礼国公。

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比谁的城府深?还是老话一句,找礼国公。

房伏临就是被他推出去的替死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自然没人注意他这个巡抚做了什么,他暗渡陈仓把事儿给办了,等王启的等爪牙回过神来,大局已底定。

总而言之一句话,礼国公就是一个饵,他德高望重,名声显赫,又明摆着和王启有仇,谁比他更有资格登高一呼?而且王启明知道他是对头冤家也不敢动他一根寒毛,因为皇上重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