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打了个哆嗦,安玺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觉得见鬼了,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实她刚刚是礼貌性的随口一提,不是真的邀请,古人重礼守礼,严守男女分际,她想他再厚脸皮也不愿败坏自身清誉,和个下堂妇有所纠缠吧。
哪晓得他竟答应,反倒吓得她脑子一空,差点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只得硬着头皮干笑,把「好客天性」表露无遗,生怕让人瞧出她的迟疑。
敦亲睦邻是不难,难在她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美男子大夫,她居然想亵渎,美玉非凡物,不是她这个俗人能糟蹋的,她反悔成不成。
她的懊恼和挣扎全落入巫青墨的眼底,他扬唇淡笑。
「你真的与夫婿和离,再无瓜葛了?」
一提到她穿越后打的第一场胜仗,她立即得意万分的眉开眼笑。
「当然是离得干干净净,一式两份的和离书,我们都在纸上签了名,盖了指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她可不想再见到无良的前夫,对妻子不好的男人不该有第二次机会,安玉儿死都死了,自是不用再背负这世的情债,与前夫的一切都随她的死亡烟消云散,再无情仇。
而她安玺玉也是有私心的,占了人家的身体便当是自己的,她心头虚得很,急着要跑,怕名义上的丈夫发现她并非本尊,因此自私地想离他越远越好,免得有一天遭人识破,她现下的安稳日子将化为乌有。
不爱就放手也是一种成全,她替自己和安玉儿积阴德,商家大少能和心爱女子结成连理,何尝不是一件功德?他该感谢她的大度,成就他一世情缘。
「为什么要和离?」不论谁对谁错,世俗的眼光总对女子较为严苛。
「为什么?」安玺玉面容平静,彷佛讲的是他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因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呀!因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人的心明明不大,哪能挤得下两颗以上的心?不是唯一我不要,不是全部我退让,要我妥协,先把我砍个半死再说,说不定生死关头我会为了保命而认命。」
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早深植她心中,小三、小四、小五、老王、小王、隔壁卖牛肉面的老周,全是两人世界不被容许 的变数,她心系一人,也希望对方心里只有她,拥挤的世界会令人窒息。
她就是对爱情太苛刻,老是要求零瑕疵,所以始终没遇到对的那个人,蹉跎至今。
「若是有人一心一意待你,你有再嫁的打算吗?」她的因为是全天下女子的心愿,虽难却也非不能达成,总会有那么个无怨无悔的男子只爱她。
没想过这件事的安玺玉因他一问而怔住,想了一会儿才轻启双唇,「那就再看看喽!我这人满重视皮相,要是来个尖嘴猴腮、两目如豆、面上长瘤、眼瞎嘴歪的,对我再情深似海我也逃得远远的,宁抱青灯也不敢回报半丝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