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夫人。」

车夫块头很大,可是手脚俐落,一跃便下了车,直直地朝前头走去。

一会儿他又走回来,憨实地立于车门外。

「夫人,马儿被蛇咬了,一时片刻好不了,骑马的小厮因马儿受惊狂奔这才跌下马摔着了腿,那位玄衣男子姓巫,是个大夫,他托我向夫人讨个方便,看能不能让小厮上马车,载他们主仆一程。」

「载他们一程……」安玺玉有些犹豫,她最不想沾染的就是麻烦,偏偏还让她碰个正着。

暗叹了一口气,她把珠宝盒用脚踢到更里面,眼神流露出一丝戒备。

「还好商少爷准备的马车够宽敞,让他们上来吧!远亲不如近邻……」她认了,谁教她不够狠心,无法置之不理。

8888

「有劳夫人,在下唐突了。」

大红锦缎垂着流苏的帘子一掀起,先飘进车内的是一股好闻的药香味,温温润润,不点半丝尘土味,宛如流泉溅在青石上,给人清凉淡雅的感受。

再听见那恍若玉玦在风中轻轻撞击的清嗓,拂面而来的春风漾着桃香,不见其人已有三分醺然。

一张号俊雅的清润面庞映入眼帘,瞬间有如白花盛开,人如其声高洁清逸,面赛美玉透着一丝雅色,翩然出尘。

猛然一瞧,安玺玉有些怔住,差点因美色而失神,她轻咳了两声让位,让扶着单脚跳小厮的两人上车,坐在靠车门的角落。

她必须说她有个不错的「前夫」,出手还算阔绰,她现在搭的这辆马车相当宽敞,脚下铺的是耐脏、耐踩的巧绣青缎,座位上是绣五色锦帛,金乌木质的车顶雕着海棠,坐上十个、八个大人也不嫌挤,还能伸伸发酸的双腿,活动活动筋骨。

不过说句老实话,这位搭便车的大夫长得真好看,有着不俗的外表和清风明月般的风采,让人不免多瞧上两眼,暗叹真是世间好风景。

和她刚愎自用、自负傲慢的前夫一比,毫不逊色。前夫是霸气十足,自以为是,凡事想掌控在手中,不容许他人违逆;这位大夫则是光风霁月,俊美中犹带三分天人之姿。

「夫人在前头三棵合抱榆木旁将我二人放下即可,不耽误各位的行程。」将以削细竹条编成的药箱放在脚旁,巫青墨轻扬唇瓣道。

哇!这声音真好听,令人心醉呀!「咳!出门在外不用客气,遇人有难适时解围是人之常情,用不着太放在心上。」

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真不习惯,拗口得很,她想当个古人还得多练练,最好再背两首忘得差不多的诗文以突显文采,不让人当草包给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