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借人借身份证借印章的“大哥”却不知去向,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就匆匆离去,只说了句马上回来。

他的马肯定是又老又瘸,日行三里仍感吃力,走一步休息十分钟,等着进马肉罐头工厂。

呜!她才十九岁耶!竟然名列已婚妇女……

妇女,欧巴桑的代名词,她一下子老了五十岁,她不要啦!她要做落跑新娘。

可是,现在章也盖了,誓也宣了,戒指都套上了,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逃给谁看……

看?对了,她的眼镜。

“大嫂,麻烦一下,我的眼镜。”少了眼镜她就无法离开。

陈秀娟笑着扶住她形同瞎子摸象的手,“哪有眼镜,你那口子带走了。”

“他不是—”—呃,我们的关系不是…………。这……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了解、我了解,第一次结婚都嘛是这样,紧张得语无伦次,下一次就驾轻就熟了。”她故意用台湾国语来逗新娘发笑。

但向虹儿可笑不出来,一次就够受了还来下一次。

“老板娘,你有诅咒人家离婚之嫌喔!”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她手一擦,“薪水不想要了是不是,敢当客人的面扯我后腿?”

“冤枉呀!老板娘,是你说话不经大脑……

哎呀!“一记粉拳飞过来,摄影师抱头鼠窜。

他家的老板娘美虽美矣却悍得很,可是对老板是温柔体贴,宛如双面人,变脸功夫之高无人能及……“有本事你给我逃得远远的呀,除非你打算开除老板娘我。”

摄影师讪讪然的走回来。“我哪敢,现在经济不景气………”

“意思是有更好的出路你就打算抛弃我了。”她得理不饶人的揪揪他耳朵。

“老板娘,你好心点,说话别太暧昧,我很怕被老板追杀。”幸好他不是刚来的莱鸟,不然肯定被她百无禁忌的话给吓到夺门而出,以为她有妄想症。

一提起她的亲爱老公,陈秀娟的口气可柔了。

“我们家宏文是一等一的滥好人,他才不屑揍你呢!你算哪根葱哪根小蒜苗。”

“是啦!是啦!我是比不上老板的一根小指头,你满意了吧!”

老板娘怎么说怎么是,谁叫他是拿人薪水的。

“算了,少贫嘴了,差点忘了有客人在。”态度一转,她亲切的面对向虹儿。“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她根本看不到。“哪里,你真的没看见我的眼镜吗?它是黑色方框,有些老气的那种。”

“我很确定是你先生带走的,他还跟我要了个袋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