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身份难免有职业需要的应酬,参加一场又一场的宴会,他觉得自己像人肉市场待宰的活体,人人都可以在他面前品头论足,不需掩饰的挑出他的优缺点加以定价。

累了。这句话实在不该出自一名才二十八岁意气风发的男子口中,可是他真的身心俱乏,有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想投身海洋中任其漂浮,轻松的放自己几天假。

每次结束一件案子,他都像打了一场仗似的,不管对手强弱依然全力以赴,誓以亮丽的成绩单为自己加分,他比一般人用心,因此特别容易疲累。

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不受打扰,是他犒赏自己的方法,远离尘嚣净空心灵,好应付下一波的挑战。

他是具有旺盛野心的好战分子,随时准备爆发野兽的攻击力厮杀敌人,即使与外表不符,但锐利如鹰的深瞳总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初行雁有着校园王子似的名字,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明星般耀眼的五官看来比实际年纪小了两岁,常让人误判他的实力而失去先机,他的温文儒雅只是假象,高度的专业素养往往击得对手溃不成军。

但是风光过后总要回归平静,为再一次的出发养精蓄锐。

人毕竟不是机器,无法全年无休,小酌一杯陶冶性情何乐不为,附庸风雅不失人生一大乐事,他只是在享受他应得的乐趣。

“狂欢?”

这酷酒保不会送错了吧。

“你骨肉之中的沸腾血液如此告诉我。”他的亢奋瞒不过调酒师敏锐的双眸。

“我以为你会给我一杯‘威士忌沙瓦’。”浓烈的味道饮来痛快。

笑得含蓄,书生味浓厚的内敛让他看来无比正直,叫人难以察觉他隐藏的狡猾和犀利。

“威士忌缺货。”

对他而言。

初行雁飘忽的一笑,“herit,你越来越幽默了,我欣赏你。”

“只要不爱上我,我欢迎你欣赏我到海枯石烂。”herit酷酷的说道,吝于施舍一个笑容。

“呵……风趣,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他故意模糊她的性别,斜睨她中性打扮的“平胸”。

宽大的衬衫下还真瞧不出一点料,他第一回见到她时真当她是个俊小子,差点和她称兄道弟攀起交情。

要不是少了喉结这明显特征,不甚轻柔的低哑嗓音宜男宜女,他几乎要认定她是刻意要隐瞒性别,好吸引更多女学生及不知她性别女客的爱慕之意。

“你想多添点口感吗?隔夜的酸乳酪要不要?”敢说她是男人。

一看她拿出冰钻凿冰,他的表情顿然一紧的尴尬笑着。“小心点!握紧些,我对被毁容意意愿并不高。”

herit不发一言的摇动调酒杯,一只高脚杯明净透明的等着承接,她会和熟客闲聊两句仅是客套,大部分时间她都懒得开口,所以给人很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