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应做的。”
“奴婢做得了。”
看到两人坚定的眼神,殷如素会心一笑。
持续被送进来的伤兵越来越少了,她知道前头大概快打完了,正在清理战场,于是抬头看了看伤营内还有没有未治疗的士兵,发现各自有人照料后便用温水洗去手上干掉的血迹,又用了醋水消毒,保持干净,再用烈酒淋手确保万一。
细菌很微小,肉眼看不见,小心为上。
“世子爷回营了、世子爷回营了!”
营账外传来小兵的高呼,正想回主帅营的殷如素走得急,撞上正在入账的高大男子,那人伸手往她腰上一扶……
“放肆,你想干什么……”她想退但退不了。
“看清楚了再放肆,我摸我的女人你娇斥什么?”连自己的男人都不认得,该打。
“子敬?”咦!是他吗?
“不是我还有谁,在一群男人中有谁敢碰世子妃,我砍了他的手,捏爆他的……”他凶狠地做了掐爆动作。
“够了,少爆粗口,你怎么弄得满脸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殷如素边唠叨边掏出怀里的手绢替他拭脸。
“有个大藜人在里面,此人身高两尺,有两百斤重吧!手臂粗得像树干,两条腿壮如象腿,皮厚肉粗,我砍了他几刀还不动如山,尽是喷血,砍得刀都钝了。”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打了几百回还没取下他的首级。
“那你受伤了吗?”她面上一慌,连忙查看他全身上下。
“没事,小伤。但那人连头都没了,为了砍下他的头颅,我的胳臂都震麻了,没头的他还抬起弯刀和我厮杀,我只好连手带腿全切了,再一刀横腰,他才终于动弹不得。”简直不像人,可怕得让人难以招架,若非是他,恐怕无人制得住。
“莫非是蛊人?”她小声的猜测。
“蛊人?”
“嗯,用蛊来控制人,让人丧失意识,不知疼痛不知饿,也不畏死亡,只会听命于蛊的主人。”据她所知是如此,但未深究,医书上的记载不多,中蛊者只有一种下场——死。
“蛊人好养吗?”若多来几个力大如牛的大藜人,怕是他也很吃力。赵无疾面有郁色。
“应该难吧,要不然岂不是随处可见,到目前为止你一共见过几名?”多了就要想法子反制。
“一个。”他揉揉发麻的手臂。
一个?还好,但也不能不预做防范。“小伤也要上药,走,到主帅营我替你瞧瞧。”
“呿!大惊小怪,这点伤不上药也会好,不就刀锋划过而已……”他明明乐得很还装作不在意,嘴角扬得拉都拉不下来。
一到了主帅营账,几名亲卫站在营账口两侧,一见世子爷回营,他们齐声喊着,“世子爷带军医来了吗?北校尉尚未清醒。”
赵无疾骤地僵住,脸上表情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