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公子,小女子的唇枪舌剑没伤到你吧?”殷如素假模假样的问候,心想几时呼救才是最佳时机。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姓赵。”他自报姓氏,清越的嗓音听来很年轻。
螓首一点。“姓赵的贼公子,幸会了。”
“赵无疾。”这下总该知晓他是谁了吧!
老被关在后院,极少被嫡母带出府赴宴的殷如素,那些官家千金是一个也不认得,更遑论手帕交了,她最常见到的便是府里的丫头、婆子,什么外男的都是绝对禁止接触。
月嬷嬷把关得很严格,除了照顾日渐长大的殷正书外,对殷如素的门户守得很严密,闲杂人等靠小偏院太近就会被赶走。
“贼公子赵无疾。”好像在哪听过,印象不深。
似乎有人提起过,但她并未留意,与自己无关的事她向来漫不经心,从耳畔溜过便是过眼云烟,无须记住。
“去掉‘贼公子’三个字。”金阳粼粼洒落,一道背光的修长身影坐在枝桠繁盛的桃树枝干间,指间勾着一只玉做的白玉葫芦,神情惬意而慵懒。
“贼公子想把祖宗丢掉?”她假意讶异。
贼的祖宗还是贼,做人别忘本哪。
赵无疾仰头,自玉葫芦里流出一道清冽甘液,他就口一饮。“你知道爷的祖宗是谁吗?足够诛你九族。”
诛九族?姓……姓赵?!“贼……呃!公子是来玩儿的吧?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这下她终于回过神了。
这天下是赵家人所有,当朝皇上正是赵无涯。
“看来你是猜出爷的身份了,倒是个机伶的。”和笨人打交道很伤神,伶俐点才让人身心愉悦。
殷如素面上讪然,不吱声,她现在是多说多错,不说为妙,皇家人喜怒无常,她开罪不得。
“怎么,刚才还伶牙俐齿,这会儿装哑巴!不会知晓爷是谁就认怂了吧?”唯唯诺诺的人见多了,来点不一样的才有趣,小丫头刚才大无畏的表现颇合他的心意。
赵无疾深觉一只不怕他的小猫也挺有意思,闲来抚抚毛、逗弄两下,看看爪子有多利。
“是怂了。”在绝对皇权之前,人如蜉蝣。
他鼻间一哼。“爷没让你死,你就死不了,爷罩你。”
“那你想我死呢?”那肯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