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斯文又秀气,像一幅挂在书房的仕女画。

鲁子胥对“他”很有好感,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也有同感是吧!他一念起人来,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让人脑子发晕,直想喊救命。”他是过来人,深受其害。

“嗯!嗯!我常想他上辈子一定是哑巴,或是百口莫辩的冤死鬼,这辈子才满嘴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好报复他有口难言的抑郁。前世有所失,今生才补全。”鲁子胥跟“他”简直是想见恨晚,点头如捣蒜。

“没错、没错,深得我心呀!这句话说到我心坎底了,瞧他絮絮叨叨,不放过任何一个说教的机会,我真烦恼他这烂个性几时才能取得如花美眷。”

“很难吧!谁受得了他兴致一来的长篇大训,每回我都被他逼得快发疯了,很想用块布塞他嘴巴,看他能不能少说一句。”谁嫁给他真是谁倒楣啊!

多饮两杯酒的凤迎曦粉颊透红,吃吃发笑,忘了她之所以逃家,就是因宫中传言,飞凤王有意将她许配给将来的少年宰相,而她就是自己所同情的那名可怜女子。

“我也想呀!可是他功夫比我好,又不容易灌醉,我一有动作马上被他打趴了。”他半埋怨半欷吁地诉苦,大有心有未甘的感慨。

“他功夫比你好?”真的吗?她怎没见他施展过,光是嘴功就念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了。

“好得我想拜他为师。”可惜他不收徒。

宇文浩云轻哼一声,筷子一夹分开瘦肉与肥肉,肥的那块放在自己碗里,瘦肉部分叠在挑嘴的公主那碗白饭上。

“也不容易醉?”骨碌碌的水媚大眼盯着半满的酒坛,笑得如花盛开。

“没见他醉过……”鲁子胥忽地一眨眼,也看着手中的酒杯。

也许,可行,不妨试试看。

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心有灵犀地想着同一件事,有志一同地把手伸向酒——

“曦儿,你酒量不佳,喝多了会头疼,多吃点鱼虾,补补气血。”他眼神一使,一旁的傅延香会意的摘头去壳,伺候主子进食。

“你后脑勺像长了两只眼呀!我都还没动呢!你就想唠叨。”凤迎曦不清不愿的咬着肥美的河虾,入口的鲜甜让她为之一讶。

为什么宫里的膳食没这般鲜美?肉质紧实弹牙,活似虾子从口中活过来似的。

她忙着一口接一口,压根顾不得原本小小的邪恶心思。

“还有,鲁子,你别白费心机了,贪好杯中物的你不可能有酒不喝,我没醉,你会先醉个七荤八素,让嫂子一脚踹出房门。”倒是又要呼天喊地,怪他不够义气。

鲁子胥干笑的咕哝几句,搔了搔头皮。“哎呀!人生难得几回醉,不要计较东、计较西,显得小家子气,你就算醉上一回又如何,鲁子我家业不大,可客房一定够,不怕你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