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小蛮,我回来了。”小蛮行李一扔,哭着跑向胞兄。

多年不见,兄妹一见面都克制不住激越的情绪抱头痛哭。

送人送到地头,这也就够了,曲天时等人原本也这么认为,何况他也差不多该返回帝都,毕竟君王离朝太多易生弊端,他这趟微服出巡看得够多了,是该整顿整顿朝纲,和办件早该办的大事。

谁知他们在青石县停留三天,临行前的那一夜,看似病情稳定的秦老爹突然病发了,他不仅高烧不退还吐了血,急得小蛮不知所措,只好求助早已不是主子的小姐。

以杜春晓的侠女性格,怎么可能撒手不理,一走了之呢!

于是她一留下,其他人也跟着走不了,谁叫她手中握有皇帝的卖身契,贵为天子也得守信,暂时停留。

其实曲天时是为防止胡人加害于她,之前百花楼遇袭一事他仍心有余悸,至今尚未查出蛛丝马迹,杀手的目的是夺物,但那件物品究竟是什么,未取到手是否会再度来袭,这是他所忧心的。

至于人口买卖一案的主谋趁机逃脱,他已下了一纸诏书要地方官严查,勿枉勿纵,务必逮到真凶。

但这些还不是最紧急的,话说青石县附近日窃盗频传,不少富人遭到宵小光顾,损失惨重,其中一户的夫人因发现小偷行踪反遭袭击,伤及头部,重伤昏迷。

当时杜春晓和小蛮的大哥正好经过,看见后门门户大敞惊觉得有异,便走了进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没想到,这一进去便成了现行犯,被老管家指控为贼。

“没罪为什么要自首,你这死脑筋在想什么啊?我只是陪小蛮的大哥到药铺去抓药,顺便告诉他那些药的特性,我们没帮亏心事,不上衙门。”去了不就承认有罪,反落个污名。

“这不是有没有做的问题,而是你们真的入了高府,涉嫌重大,别人的疑心无可厚非。”他早就告诫她不可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偏偏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见曲天时没与她站在同一边,还要亲自押她去受审,顿感委屈的杜春晓十分不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认为我见财起盗心?”

她只要他否认,其他不重要,但是……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有罪无罪是由县太爷判决,旁人无权置喙。”他相信她的为人,此事绝非她所为。

但律法是维持国家秩序的圭臬,本该遵行,不应循私。

反正他会帮她查明真相,利用她在牢里的这段时间找出贼儿,为她洗刷不白之冤。

曲天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可是他没说出口,以为两人相处的日子,她该明白他的心意,乖乖受缚,哪知她反而误会了。

“哎哟!说不定就是你,瞧你这没规没矩的样子,要是真做了坏事也不奇怪,到处惹是生非是你的本事,谁敢担保你没一时兴起溜进去玩一玩,结果人家瞧见了你一急就伤人溜走……”

没口德的小德子就爱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地说些火上加油的风凉话,让本来还能听些道理的杜春晓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