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 这张小嘴儿倒是挺甜的,很会说话。」池婉儿笑不达眼,这么得体的姑娘不是她的儿媳妇就算了,竟然还是二房的!
「哪里,君儿口拙得很,哪比得上夫人的佛口佛心。」小巧的脸蛋漾着笑花,语柔话轻,就盼着往后的夫家人人喜欢她。
「嗯、妳爹娘把妳教得很好,识大体懂进退,不失大家闺秀的礼仪。」她愈看愈中意,但愈中意心里的怨恨也愈深。
楚玉君羞怯地低下头,满脸通红。「夫人的赞许让君儿羞愧,仍有不及之处,望夫人教导。」
「悴!哪轮得到我教妳,妳未来的婆婆在那里呢,妳表姊没跟妳说吗?以后啊妳归她管,跟我可没关系。」她一口撇清,摆明不想多管「别人」的家务事。
「嘎?」她怔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由眼角偷觎严雪柳。
池婉儿一看她慌张的脸色,随即摇下话,「如果妳嫁的是风儿呢,我倒是满喜欢妳,还没嫁人前都能改变心意― 」
「娘,妳别吓着表妹了,她可是玉弟未过门的小娘子。」一直没出声的欧阳灵云连忙开口,他这桩婚事是有原由的,怎能乱点鸳鸯谱。他是同意妻子的意见让楚玉君先住进来,一方面让三弟多认识,跟她有了感情不生疏后,三弟的反弹也就不会这么大。另一方面是让楚玉君多了解欧阳家的情况,让她多点时间跟大娘、二娘相处,也让两位夫人能点头,反正不是为了要把她介绍给二弟。
池婉儿横眸了他一眼,气儿子坏事。「尽会帮着外人说话,也不想想风儿还孤家寡人一个,为人大哥的你怎不懂什么是长幼有序,老二都没娶呢,小杂种急什么。」
「娘… … 」她怎么又口不择言,把上一代的恩怨发泄在下一代身上,这会又得吵个天翻地覆不可了。
「妳说谁是小杂种?我们玉儿可是欧阳家的少爷,老爷捧在手上的心肝儿,妳没心没肺的嫉妒什么劲?!」敢说她儿子是杂种,回头她非向夫君哭诉不可,照老爷疼她跟玉儿的性子,必然会替他们出口气。
池婉儿下颚一扬,高傲不已,「自古以来,庶出之子向来没地位,与仆佣一般,老祖宗的规矩可定得清清楚楚,他这少爷的身份是我给他的,我要不点头,老爷敢让他入籍吗?」「妳… … 妳也未免太羞辱人了,想当年要不是妳害了我儿,以玉儿的聪慧,今日当家的就是我儿子。」
「呸!凭妳也配?想想自己的出身吧,妳是千人枕的歌妓,可不是皇宫内院飞出的凤凰。」竟敢在她面前大言不惭,她才是真正抬得起头的官家千金。
「我是卖唱女,不是青楼歌妓。」她就这一点让人瞧不起,始终被压得无法抬头。
「谁晓得妳清不清白?在酒楼茶肆扭腰卖笑,不知有多少男人尝到甜头,老爷不就是被妳的柳腰迷住,当晚就和妳成就好事。」这事她记得可牢了。
「妳… … 」元霜霜羞愤瞠目。
一看两人愈吵愈凶,欧阳灵云脸色无奈,急着安抚,「够了,娘,妳少说一句,别让楚家表妹看了笑话。」
「哼!是她没分寸,一个妾而已,也敢向元配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