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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病房的空气特别凝重。

冷肃的气息幽然淡出,使原本沉闷的小空间更显诡异,不和谐的存在感使人有种窒息的木然。

直到干涩的挖苦声响起,才破解一室难言的冷寂。

“我没那么糟吧!你们防备的神色未免太明显了,我可是好心来探望。”

“是来看我死了没,好掏空孟家的产业供你挥霍。”孟老夫人岂会看不透。

“好歹我称呼你一声奶奶,孟家也只剩下我这个‘孙子’为你送终了。”朱弘家冷言嘲讽,心底暗骂,死老太婆,临死还抓权不放。

“弘家,不可对奶奶无礼。”刘晓月端起母亲的样子教训,然后转身,“妈,你不要计较小孩子的胡言乱语。”

夹在儿子和婆婆之间,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是顽劣难驯,根本管不动。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孟家掌权者,身为媳妇的她哪敢多嘴。

婆婆连自个的亲生儿子都不太亲近,何况是其他人,她再怎么用心也宛如外人,一点地位都无。而儿子的乖张让她痛心,若不是丈夫一再的挽留,她真想下堂求去,不愿介入豪门之家的恩恩怨怨。

凤凰易当,枝头难栖呀!

“哼,他姓朱,非我孟家子孙,我可担不起那一声奶奶,要送终也轮不到他。”

她宁可暴尸荒野,也不让外姓人碰她的骨灰坛子。

“妈,你会长命百岁,别丧气话。”刘晓月深深自责未尽身为母亲之责。

但朱弘家可不愿孟老夫人长命百岁。“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何必死守着财产不放,到头来还不全是我的?”

“弘家,你。。。。。。”

“妈,我可没说错,孟家没子嗣,将来你们两腿一伸归了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朱弘家的。”

有了钱,看谁敢小觑他。

孟家上辈子缺德事做太多,今世注定要绝子绝孙,他好心为他们“善后”,好歹得感激、感激他,将来“送行”的可只有他。

孟老夫人冷笑的说道:“你大可放心,我孟家还有后人在,孟氏集团的当家主子绝不会姓朱。”

“哈!你病糊涂了,我亲爱的继父早没了种,难不成你还生得出籽来?”朱弘家胸有成竹,等着坐吃金山银山。

“仕德没有孩子不代表我没有孙子,孟家可不是只有他一条血脉。”

朱弘家微愣。“怎么,我那早死无缘的爷爷在外养小老婆,生养了一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咦!他怎没想到这一点?有钱人养情妇是正常事,他自己就有好几个女人。

他沉吟着,要是突然冒出几个私生子来抢财产,那可怎么才好?

“她不是私生子,她。。。。。。哼!反正你休想得到孟家一个子。”她不想跟他提太多。

她已经认定孟洁是她大儿子的遗孤,现在仕德正在查,等证据齐全就让孟洁认祖归宗,正式成为孟家唯一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