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娘得了名分却不得夫心,镇日吵闹为赢回丈夫的爱,其实她心里也是很苦的。

只是她将这份苦化为行动,处心积虑地要赶走二娘,笼络公婆一心想除去阻碍独占宠爱,因此做出不少令人心寒的事来。

到头来她机关算尽还是得不到丈夫的心,少了二娘的爹如行尸走肉的活着,不仅不再以夫妻之礼对她嘘寒问暖,反而决裂地与她划清夫妻关系。

相信她也想不到有如此的后果,因此将发泄不出的怒意转嫁大哥身上,百般刁难地令他难过,子受母累代为偿还。

「年纪轻轻别绷着脸吓人,别人还当你是来讨债的。」唉!柳色虽美却多了根柱子。

「大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吹太多风,要休息得回房去,小心受风凉。」他殷殷叮嘱反像其长辈。

是呀!他非常不好,心痛啊!「看你这张小老头脸,大哥深感愧疚。」

去怨爹吧!谁叫他不忍心爱的人受生育之苦,又不肯多碰不爱的妻子,不然子孙满堂就用不着他一人辛苦,独撑大局。

他是有愧但不内疚,怪只怪爹太专情,既要报恩又割舍不下所爱,情义拉扯难弃一方,因此伤人又伤已。

「大哥,你顾好身子就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得好,就等你这句。「都是我这时好时坏的身子拖累了你,家里的事就由你多费心了。」

「自家人何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他今天的气色看来很不错。

好个应该,日后可别怨我。「大娘找我有事?」

「你可以不去,她要问的事大抵你都清楚。」无非是婚事成否。

呿!不早点说,他都走到厅堂还能退回去吗?真是脑筋僵化的小老头。

连在自家人面前都虚情假意的司徒悔一脚踏进门槛,另一脚犹豫地想往后退,他实在不愿对着一张张无趣的脸掩饰自我,他们引不起他的兴趣呀!

可是都打过照面了还能躲吗?即使有再多的不耐也要敷衍一下,他不想照三餐的接受大娘的「关爱」。

「过来。」

威仪低沉的老音显得刚硬,没有一句问候或称谓冷然而起,十分具有权威感。

「是的,大娘。」她当唤猫狗不成。「孩儿给您老请安。」

「不必,我承受不起,你对屠户之女的印象怎么样?」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直截了当的点明。

印象很好,可以办喜事了。「差强人意,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势。」

「哼!你的身子骨又好到哪去,人家不嫌弃你体弱多病,你倒是拿乔了,乡下丫头配你这病人足足有余,还妄想当家吗?」将来司徒家的一切都是业儿的,他休想分得一丝一毫。

「孩儿不敢,孩儿只想养好身体帮业弟分担一些责任。」咳!咳!他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