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拨云面无表情地停下笔,不置一语。
他的胃口已被初儿养刁了,她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更是一流,他此刻身上的新袍便是出自她的巧手。
前些日子她闷得慌,在厨房待了一会儿,从此他的胃就认了主人,非她亲手烹调不可,难伺候得很。
遇上她真是他的幸运,前世修来的福。
“爷不喜欢玲珑的手艺吗?”她有些失望。“那喝口酒吧!润润喉。”
“你没在酒中下药吧!”他瞄了一眼女儿红。
水玲珑微微一惊,以绢帕半掩住面。“爷不信玲珑的真心?”
“不信。”
闻言她脸色一黯。
“爷若不信,玲珑先干几杯,爷觉得妥当再饮。”
她赌气地连灌三杯入喉。
过了半晌,凌拨云见她脸色红润,微抹淡淡薄晕,心中不疑有他,毕竟她跟了他三年,心性略知一二。
“我干了这杯,你立刻把饭菜撤去,不许在此逗留打扰我的安宁。”他只想打发她。
“是的,爷。”
凌拨云酒一入喉便觉得有异,他故作镇静地观察她是否有中毒迹象,一口酒下了腹溢不出胃。
自信过头便害了自己,贪省一时之麻烦,却惹出更大的风波,他这叫自作自受。
“玲珑,你有多恨我?”
水玲珑心一凝。“玲珑自始至终都是爷的人,不敢有恨。”只有爱呀!
“口中无恨,心中有怨,你好毒的妇人心。”他勉强运气逼毒。
“爷,玲珑的心中只有你,我不会害你的。”她要的不过是一夜温存。
留不住爷的心,至少留住最后一丝回忆,以待日后凭吊。
若是有幸在腹中留下根苗,她不会强索名份,只要有一席栖身之地,她愿独力抚养和他的娇儿,今生便足愿了。
“不会害我却在酒里下毒?没有一刀刺穿我的心肺是你的仁慈喽!”他感到周身气血倒流。
水玲珑哀怨地摇着头轻解罗衫。“让玲珑为爷解解热吧!”
“你下的是什么毒?”他人都快死了,她竟还有心思玩权弄术。
“呃……是……合欢散。”她红着脸走向他,身上只剩贴身衣裤。
凌拨云一掌劈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