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四个月仍有不少地方有力人士来游说,说什么为了地方繁荣要适度开发,反正就算他不卖地也有别人会卖,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把钱往外推。
「……两个月前那女人私下和建设公司达成协议说要卖地,收了一千万订金不肯还,气得富贵伯血压上升,差点就……」去了。
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任依依的堂嫂刘月理,两人一向不合,她从来没叫过其名。
「所以我堂叔是上医院拿药咯?」风骚月还真是不知安份呀!
「呃……他……他受了一点小伤……」
「小伤?!」
嘎玛一副快哭的模样,「富贵伯说他没注意,被栅栏的铁丝勾伤,可是我怎么看都像给刀子割了一刀,伤口好深吶!」
任依依又要火冒三丈了,救火员诺亚连忙压住她双肩不让她起身。
「你们全都是死人呀!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没通知我,是不是要等我回来奔丧才告诉我!」她找死人问吗?
「堂姊……」她讲话好毒哦!
「富贵伯说妳在台北过得很好,要我们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去吵妳……」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那个女人把抄有任依依通讯地址及电话的纸给撕了,就算他们要找人也无处可找。
「受伤叫小事,是不是全家死光光才叫大事,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呀!」任依依气得口不择言地乱咒。
「依依,冷静点,她快被妳吓哭了。」她一发起脾气来简直惊天动地。
诺亚的出声换来嘎玛的友谊,她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瞥,脸上的防备稍减了几分。
「我很冷静,你没瞧我动也没动的坐着吗?」她从来没这么冷静过。
「那是因为我压着妳,妳才无法跑出去杀人放火。」他不怀疑有此可能性。
光看她揍人的狠劲和不顾一切的态度,就晓得她不把法律看在眼里,视法律为无物,只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这样的她,只觉得她的坚强和蛮横令人感到心疼,彷佛她心灵深处蜷伏着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为了生存不得不使自己变强。
「哼!那几个铜毛鬼还不配弄脏我的手。」烫坏了头发就不要出来吓人,一根根怒发冲天像什么样。
「是、是,妳最高贵,其它人只适合挑粪。」够低下了吧!
任依依瞋怪的睨了睨他,「我在揍人时你为什么不出手?个大长得好看呀!」
他好笑的揉捏她僵硬的脖子。「有妳在哪轮得到我出场,妳要不要休息一下?妳方才吐得很厉害。」
「这件事不许你再提,我躺一躺就没事了。」晕车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偏偏所有人都知情,连认识不到几天的他也晓得她的毛病,真是好的不扬,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