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两餐饭的时间也是很勉强挤出来的,她常常吃不到两口就被叫走,领有正薪的医生和护士根本不把实习医生当人看,非要奴役到死才甘心,所以她吃饭像打仗,图圃吞枣就是一餐。
「你把午餐的菜肴留到晚上?」他震惊不已,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有什么关系,能吃就好,它又没坏。」只是味道没那么香了,咬下的口感也差了点。
「不怕它发馊发臭?」他光看就倒足胃口,只想把它倒连馊水捅。
夏向晚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才半天而已,哪会发馊。我把一半便当放在冰箱冷藏,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微波就好,便利商店也是这么做呀!」
「你一向都这么克难?」柳清羽回想多年前的实习生涯,似乎没她这般悲惨。
他的家境不错,虽然父母长期不和睦,该给他的物质生活不曾少过。
不过自从他考上医生执照后,户头的钱他一毛也没动过,摆在银行里生虫,摆明不屑父母用金钱做为弥补的方式。
所以他没饿过,也不知饿的滋味,在身为议长的祖父关照下,更没人敢找他麻烦,况且他也不是能任人欺压的对象,外表谦逊的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狠角色,招惹到他等于自个儿找死。
「没钱嘛!有什么办法,我一个月的津贴还不到一万块耶!又要缴房租,又要缴水电费和手机费,有时还要买昂贵的原文书,不省一点怎么过日子?」凡事锱铢必较,把钱花在刀口上。
看她挖了口饭就要往嘴里塞,顿感心烦的柳清羽一把捉住她的手。「我请你吃饭。」
狗食、猪食也比她的馊食好。
「咦!你要请我吃饭?」她愣了下,脸上不见惊喜,只有迟疑。
有人请客当然是好事,可还是得进嫌,毕竟两人目前是师生关系,影响到分数高低,太常同进同出容易引人诟病。
夏向晚心思续密,她凡事想得远,不想沦为是非的中心。现令社会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遭嫉、遭妒是免不了。
见人好就眼红,看人落难才快意,当初爷爷为了筹措她的学费而卖地,他最好的朋友林爷爷硬是趁火打劫,想以市价的六成买下。
要不是许奶奶介入,抢先一步买下,并让他们住在原有土地的旧房舍,不然爷爷奶扔也没有栖身之所,只能四处租屋。
朋友情义比不上人心贪婪,再好的兄弟也会捅你一刀,爷爷用了一块山坡地看清多年好友的为人。
「你有意见?」对她的踌躇,柳清羽脸色微凝冷意,隐约可见不快。
「可我有便当呀!没吃完太可惜了。」尤其鸡腿才咬了两口,留到明天当早餐不知道会不会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