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ok绷、棉花球和纱布,还有一条药膏。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腼腆地说。
阿冕一迳沉默的瞧著她,然后问:“你有胆子替自己的伤口消毒吗?”
她瑟缩了一下。
是的,她没胆。
光是看到血就怕了,更别说消毒水滴在伤口会有多痛,她只能妥协的把脚伸平。“那就麻烦你了。”
过程中,她一直忍耐著不发出声音,虽然痛得要命,但他没理由听她呻吟。
这个晚上她带给他好多麻烦,在料理店的工作并不轻松,工作了一整天,他一定很想回家休息,却因为她,担误了他的时间。
“如果明天再不舒服的话就要到医院去,知道吧?”包扎好之后,他把另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两碗泡面。“有热开水吗?”他问。
“热水瓶里有。”原来他饿了,说实话,她也是。
阿冕找到热水瓶,泡了面,把小小的和室桌搬到她面前,连免洗筷都替她打开,好像她不是脚受伤,而是手受伤似的。
从他手中接过筷子的同时,姝妤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跟男人在她的套房里吃东西,这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房间里都是他的气息,一种很男性,纯然阳刚的气息,这当然也是陌生的,她跟旻晔哥也单独相处过,却都没有这种令她脸红心跳的感觉。
“发票上有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打给我。”阿冕把便利商店的发票搁在桌上,虽然她不是弱不禁风那一型,但她才被抢劫过,他不放心。
走时他带走了她屋里的一小袋垃圾,并且把桌面收拾干净,还把热水瓶放到原本的地方,从这一点,姝妤就发现他是一个井井有条的男人。
她本来就喜欢温柔细腻的男人,像她爸爸,不喜欢像她爷爷那种严肃又严厉的男人。
可是爷爷告诉她,温柔的男人不可靠,因为会处处留情,她爸爸就是因为一点都不像她爷爷才会伤透她妈妈的心,导致了赫连家的悲剧。
可是她还是喜欢温柔的男人,因为她对爸爸的记忆都是美好的,爸爸会抱著她坐在膝盖上讲故事给她听,会替她绑发辫,会唤她小公主,所以尽管知道他伤妈妈很重,她也觉得妈妈很可怜,但还是无法恨他。
而爷爷则对她管教甚严,自从她十岁那年失去父母,她就压抑著自我的本性,做一个符合爷爷要求的淑女。
她什么都可以听爷爷的,一路按部就班的修了管理和美术的双学位,可是一桩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更不用说旻晔哥也另有所爱了,爷爷这么强迫他们结婚实在毫无道理……
唉,不要再想这些了,既然都已经鼓起勇气逃家,她就该好好的、痛快的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
她想跟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认识朋友、吃路边摊,至于这样的逍遥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那就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