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被调去灶房,苗洛青冷笑了下。
灶房是粗使丫鬟的差事,像她和秋月这样有姿色的丫鬟,都是被分配到内院做些精细活,怎么也轮不到她去灶房,这赵管事分明是故意的。
苗洛青看着赵管事色迷迷的目光,心底有数,赵管事是在等着她“贿赂”呢。
“明白了,我就去灶房吧。”她不在乎,不管是烧火丫鬟或洗碗丫鬟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冉疆越远越好。
赵管事没想到她连求都不求,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他原本还想着只要她开口相求,他就乘机提出要求。
“既然你愿意调去灶房干活,原来的睡房也得换了,你就搬去灶房大寮,和大伙儿一块挤着睡吧。”赵管事状似不经心地说。
府里都知道,灶房的仆人寮房跟内院的丫鬟住房差了好几个档次,上等丫鬟住的是两人一屋,不管是床铺大小或家具摆设都较为精细干净。可灶房的下人大寮就不同了,都是粗使丫鬟和老妈子一块睡大通铺,大伙儿全窝在一屋,什么味道都有,到了晚上还有打鼾、说梦话、磨牙的,热闹非凡,吵得人睡不着。
赵管事不信青儿这丫头受得了,肯定听了变色,不过他再度错估了,苗洛青只是表面看似弱不禁风,实际上却是能吃苦的。去灶房干粗活、睡大寮,于她何难?连个苦字都称不上。
在赵管事的错愕下,她潇洒地转身走人,这是打算回房收拾了。
赵管事脸色一沉,威胁骂道:“臭丫头!不知好歹,到时可别来求我,若是来求,就不是花银子了事,而是用身子……”说到这里,他满意地瞧见青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却不料接收到一双冷冽锐利的目光。
苗洛青是刺客,自有她冷血的一面。那双美眸暴出锋芒,挟带着杀意的威压朝他袭去,直剌入他眼底。
赵管事被她如此冷不防的盯上,霎时背脊窜起一股寒意,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人也傻愣当场。
苗洛青得到他眼底的怯意,目的达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离开后,赵管事才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抚着心口,不禁自问:怪了,他刚才被那丫头瞪一眼,怎么突然就瑟缩得说不出话了?
思及此,他不禁怒火起,咒骂一声。
“臭丫头,敢给我使眼刀,逮到机会,看我如何整治你!”他心里想的全是下流的龌蹉事。
当初青儿一入府,他就瞧上了她的美色,不管他如何明示、暗示,都得不到那丫头的青睐。
对赵管事来说,他看上哪个丫鬟,是那丫鬟的福气。他在府里虽是个小管事,但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坐上大管事的位置,那青儿这般不识抬举,他心中记恨,发誓迟早要得到她。
苗洛青打定主意远离冉疆,因此调到灶房,搬离住房,正好称了她的意。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好好想个办法,看找什么理由离开冉府,既不让冉疆起疑,又能对组织有所交代。
但这件事难在她奉组织的命令剌杀冉疆,宫主若没收回成命,她不能离开冉府,就算要离开,也必须找个不得已的理由瞒过去。
苗洛青本以为待在灶房便能远离冉疆,却没料到命运的齿轮似乎存心与她作对,来灶房干活不过十日,府里便发生了大事。
“有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