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许多人携家带眷的往镇外走去,就是为了等着走到树林里看完最后的主灯后,等着到了时辰,陆家准备要大放特放的花火。

在路上一堆人挤挤挨挨时,陆定楠带着妻小,没有去人挤人,而是直接包下了一间带着阁楼的酒楼,由上往下看着百灯锭放的模样。

陶贞儿这几年出门的少,偶尔看着这样一副盛大的模样,也忍不住看迷了眼。

他从后头搂着她,柔声道:“若是你喜欢,要不在府里也挂上这些灯笼?就是天气已经有些热了,要不做些冰雕,里头放蜡烛,那也是极美的。”

她只是一时看花了眼,若真要在家里弄成这副花俏的样子,她第一个不答应,她瞅了他一眼,淡笑摇头。

“别!家里那个活宝正是爱上窜下跳的时候,真要弄了一堆烛火,我还怕她把屋子都给点了。”

想到女儿,陆定楠的眉眼都带着笑,他得意的回道:“我陆家的女儿就是点了几栋房子又怎么了?顶多就是换个地方住而已。”

“就你宠孩子!”她没好气的轻捶了他一下。

“难道你就不疼她了?”陆定楠一副大家都有分的表情,笑着接下她的粉拳,回头看着已经四肢大张、躺在后头软榻上熟睡的女儿,心里柔软一片。

陶贞儿也跟着回头看去,眉眼一柔,只是看着他爱孩子的模样,一个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们到现在只有一个孩子,你……会不会后悔当年……”

她当年生产的时候遭了大罪,以致于这几年两个人除了女儿这个掌中宝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孩子,换在别的人家,她这样的主母早该知情识趣的赶紧给男人找新人生儿子,而她却一直记着他那句“永不纳妾”的誓言,也就当做不知道的拖了下来。

只是如今所有人都问着他是否要为了儿子而再纳新人的时候,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的答案是不是还跟当初一模一样。

陆定楠和她的视线交会,屋外头已经开始放起一朵又一朵的花火,光影在两人之间错落,他笑得一如当年。“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你接下来主动要替我纳妾的话,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惩罚你对我的不信任。”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怕你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呢?就算这辈子只有你和月儿我也觉得够了。”他将这个老是爱操心的女人拉进怀中。“还是你觉得月儿不好?”

哪有当娘的会说自个儿的孩子不好,陶贞儿抬头一瞪,啐道:“胡说!我们的月儿自然是最好的!”

“既然是最好,那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陆定楠笑视着她。

但他没说的是,这两年老大夫已经帮她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不愿让她再受生产之苦,所以自个儿寻了法子不让她有孕,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因此而操心,不过想了想,他做的这些手脚还是别让她知晓的好,至于孩子……她既然想多要,那么他就停了那些手段就是,凭着他们恩爱的程度,想来很快就会再有的。

然而话说回来,想到还要多个孩子,就算他是真心疼宠女儿,但是想起她刚出生时,自己痛苦的日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头疼,谁让陶贞儿生了孩子后,就将精力拨了一大半给孩子,原本对他的关心在有了孩子后就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