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该要好好说清楚了!到底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是真的这些年苦日子过了还怨着他,还是另外一个他连想都不愿去想的可能性。

两个人或许都有志一同的明白接下来的谈话不会很愉快,也没去那邻街的小摊子,而是找了一家酒楼的包厢。

他们各点了一壶茶,又随便叫了几样点心,然后各坐一方,彼此脸色都不好看。

「方慕文,我承认你是我儿子的爹,但是也就仅只于此,你以后别平白无故的来干扰我的生活。」崔淡云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没道理,但是她打从心底就还没接受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对于他总在不自觉中表现出的占有欲,觉得深深的不耐烦。

方慕文听她这么说,口气也不佳,「什么叫做我平白无故的干扰你的生活,是什么生活?带着我的儿子和别的男人在院子里私会?被人误会是寡妇,我亲自出来澄清所以你不高兴了?怎么,是我这个该死又不死的人扰了你招蜂引蝶的兴致?」

崔淡云头疼得要命,只觉得这男人不知道乂在发什么神经,「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何必讲得这么苛薄?刚刚蒲万成也没得罪你,你说那话就好像人家对我有企图一样,把场面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这样有什么好处?」

方慕文本来就是性子直的人,之前当个书生偶尔还能装装儒雅,后来投了军,整日见到的都是些粗汉子,说话行事自然更加的随意,这两日能够这样忍下性子,和之前本就心中有愧以及昨天王大牛告诉他的话多少有关。

但这不代表已经霸道惯的他就能一直让自己媳妇儿骑到头上来,偶尔故做小意是情趣,却不表示他就真的改了性子,拔了胡须成了猫。

他冷冷一笑,身上那身气势毫不收敛,「好处?我媳妇儿都快跟野男人跑了,我还能有什么好处?我今天话就是撂在这里了,你既入了我方家门,就是我方家人,别跟我说那些屁话,我也不是好糊弄的,今儿个就给我个老实话,你说不想跟我走是不是心里也挂念着刚刚那个小白脸?」

崔淡云放在桌上的手缩了起来,脸上闪过怒意,「我挂念小白脸?我挂念什么小白脸了?怎么,你以为女人天生就该靠着男人活?还是以为天下女人不靠着男人就活不了了?哈哈!如果真要如此,你昨日回来的时候,就该看见的是两座孤坟!」

崔淡云也不装古代女人的委婉了,站了起来,下巴骄傲的微抬,用一脸看不起人的表情瞥向方慕文。

没想到才第二天就和这男人彻底闹翻,虽然她早就明白这样的争执会是迟早的事,却没想过会这么早就爆发出来。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脾气,又懒又宅这就不用说了,偏偏她可以为了自己的一些原则变得很执着,也可以对某些东西不在乎到几近无视的地步。

而保有她想要的自由悠哉生活,就是她现在坚持的原则,而他这一个本来就只存在记忆中,现在又突然现身的男人,就是被她归类为可以无视的东西。

「女子本就该以夫为天,就算你出身农家,难道连三从四德这样的东西都没有学过?」方慕文也站了起来,冷冽的气势光从眼神就狠狠的压了她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