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撑完了一顿饭,宋冬雨臭着脸坐在边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等着师娘甜蜜蜜的也给师父送了一杯茶水后转身离开,才没好气地道:“这回叫我回来做什么呢?你之前说要让我集满一百个病例的,还得是那种不好治的,我现在可忙得很!”

坐在上位的甄子酖笑咪咪的瞅着他的闭门弟子,也是最有天分的一个徒弟,“我就想说你那一百人好像也要凑齐了,才喊你回来的,你不是一直期待要试试封榜的考试吗?”

“这一百人的病例不就是考试了吗?”宋冬雨瞪大了眼睛,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喔?那只是我想的,不是楼里正式的测考。”甄子酖一点也没有耍了自己徒弟的自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最近什么疑难杂症想要找我医治的人太多了,你前面两个师兄也挺不争气的,一个整天窝在药谷里头,一个整天窝在乱葬岗里头不干正事,师父我自然只能派出最能够依靠的关门弟子,也就是你出手。”

他绝对不会承认,每回出门一趟都跟要了他老命似的,又累又烦,他又不是那种很有医德的大夫,所以偷个懒把那些病患都扔给自己的弟子也不为过吧!

宋冬雨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会英年早逝,肯定是被眼前这个不着调的男人给气死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着牙问道:“所以要封榜的考题到底是什么?”

她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最小的弟子,她学医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能够像师父一样,在状元榜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名扬千古。

甄子酖笑了笑,不知从哪儿拿了一个箱子出来晃了晃,然后递到她面前,“抽签吧!考题的难易就看你的手气了。”

对于弟子的教导,他和其他人可是大不相同,对于那些医人要先有医德的大道理,他嗤之以鼻。

所谓医者,就是要把能不能成功医治病人这个大前提放在最前面,如果医不了人,就算德行比圣贤还高尚又有个屁用,还不如转行去当圣人算了。

他这离经叛道的观念在自己弟子的面前是不曾遮掩过的,以致于他教出来的弟子,除了最小的这一个,几乎都是按自己的喜好隐世,只专注往自己有兴趣的方向发展,即使有好医术,也几乎不接诊,导致世人一直以为他这个神医从来都不收弟子,感叹他一身好医术就要断了传承。

要不是为了保持神医的神秘感,他真想跳出来大喊冤枉。

收了三个弟子,哪一个他不是认真教了?可是教完了以后他们不出去救人,难道还要怪他吗?

宋冬雨不想理解师父心里在想什么,她放下杯子,搓了搓手,然后看着那个看不见里头的箱子,一脸视死如归的把手探了进去,左捞右捞的抓住自己感觉最合心意的一张签纸后,把手抽了出来,连忙摊开纸张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