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泼妇!你……”杨耀祖站在厅堂,手指着米小悠的脸,气得脸红脖子粗。
米小悠可一点都不惧他,笔直地站在他面前,冷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一没打二没骂,就是打开了门让大家看看,杨家少爷光天化日之下和学友讨论诗文喝酒的模样,谁知道……呵呵!”她捻着帕子,轻轻地抹了抹眼角。
“我也不是那样吃醋捻酸的,你若是爱了那个,让人一顶轿子抬进府里来就是,又何必……唉,那样没脸面的事儿,让我说都说不出口啊!”
他自诩为读书人,礼义廉耻成天挂在嘴边,今儿个与姑娘幽会却当场被揭发,早已恼怒不已,现在又被这么直白的一刺,更是连装都忘了装,平常俊秀的文人脸,此刻看起来无比狰狞。
“米小悠,你别以为这个家要靠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告诉你,要是真的将我给惹火了,一纸休书我也是写得出来的。”
米小悠呵呵低笑,有些自嘲也有些讽刺。
这就是她爹给她挑的男人?而她居然还相信了她爹的话,只要好好待他,以后等他发达了,会有她舒服的好日子过?
好日子她是不指望了,她虽然现在恨不得将他给剁了,但是时机未到,她只求能赶紧和这样的烂人断了干系。
她直视着他,挑衅的说道:“行啊!我就等着你的休书了,喔,错了,我可没犯七出之条,应该是和离书才对。”
杨耀祖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心下一惊,才想说些什么,就见她冷冷的瞅着自己。
“杨耀祖,我这可是够给你脸了,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我倒是无所谓,那王县令家的小娘子可堪得起?还是你以为对方会让自家的小娘子来一个秀才家当妾?”
闻言,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像是离了水的金鱼,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她的话,即使不愿承认,却也知道她说的很有道理。
本来还能得过且过,如今却不得不提早做出选择,一个官家女和一个商户女,该选择谁,自然没有任何疑虑。
杨耀祖一想通,随即沉下脸道:“你我毕竟夫妻一场,升哥儿你也不可能带走,想来以后要孤苦一生,我也不多为难你,这休书就算了,改成和离书,你以后自己过日子去吧!”
米小悠到如今才明白原来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种地步,明明就是他做了错事,如今和离却又说得好像对她开了恩一般,她不屑的睨着他,按捺着怒意与他谈判,“升哥儿不能带走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你要迎了新人进来,我也不能不替儿子打算,你得在和离书上加上一条,我现在那座院子是留给升哥儿的,谁都不能搬进去住,里头的人和物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