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之看着那个装得一脸镇定的年轻人,心中想着这高家大房还真是没一个扶得起来的,就是表面装得再像,但骨子里透出的小家子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

只不过他要的也就是一个暂时的傀儡,这些人是扶不起的阿斗倒也正好。

他放下茶盏,淡声道:“这回本府多弄出的这个小选,你可想好了有什么最有利的条件,你先说了,本府接下来也好操作。”

高辰恭一开始是真没想到吴知府居然会特别想到要给高家行这等的方便,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办才能够挤掉高辰旭,避免让他和高家酒坊竞争,现在可好,若是有吴知府在高家面前保驾护航,先不说别的,除了兑州那儿还有额外打点外,前头的路可以说是一片的光明。

他也不去想为什么吴知府会绕过父亲而找上他,要他说,父亲自从顺利的把高家二房给赶出去后,就整日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沉迷女色,脑子也不清楚了,吴知府既然帮着父亲走到这一步,肯定也有人手关注着,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是太奇怪。

觉得自己入了吴知府眼的高辰恭,试图摆出淡定的模样,但眼里的紧张还有得意却掩饰不了,只是他自己没发觉,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没注意到吴知府微笑背后的那一股轻蔑。

“是,小人想过了,高辰旭那家新酒坊目前能够提出来说嘴的,也不过就是两三样,但不管是青霜雪还是烧刀子,都不是正流,用的也都是一、两年的新酒,构不上陈酿两个字,而高家不同,提起陈酿,在兑州里自排第二,绝对没几户敢称第一。”起码绝对不会有高辰旭这一户就行。

吴知府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打算,高家的内斗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理会,更不会浪费时间听这小人说着那上不了台面的计划。

吴知府知道了他大概的打算,也不打算听他继续吹捧高家的历史,真要说清楚,那高家里头有些什么,他说不定都比他还清楚。

“我明白了,小选的时候,自然会以陈酿为题,当成考选的标准。”说罢,他没顺着这个话题,反而话锋一转道:“高家的酒每年都进京两趟?”

高辰恭不知道为什么吴知府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个问题上,但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也就点点头,大约的回道:“高家酒一年进京两趟,都有固定的镖局押镖,入夏之前一趟,入冬之前又一趟,第一趟是怕暑热让酒变质,第二趟是怕入冬后多霜雪,路上难走,两趟镖都是押到京里,进了城后,由司检官查封验过,才算完手。”

吴知府在地方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高家运酒的时间,只不过想要更清楚的知道一些事而已,也就勾着他,说些运酒上的大小事情。

毕竟他想要插手高家酒水这个产业的营利为次,最重要的是,他七、八年前在这附近发现的一个小金矿的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