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不说话,黑子也没了趣,只得把精神放在扫雪上头,一时之间除了扫帚的声音,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等一院子的雪都扫得快差不多了,忽然高辰旭从院子外头跑了进来,还不小心踩散了刚刚才扫成堆的雪堆,一时间院子里全都是他的声音——
“苹儿,快来瞧瞧我带了什么来!”
黑子没好气的丢了扫帚,大声嚷嚷着,“高少爷,您在找我家大姑娘前,先看看我们俩吧,没瞧见刚扫好的雪都让您一脚给踩散了啊!”
高辰旭往常一听这话就得发火,但是今儿个他看着那被踏散的雪堆,摸了摸鼻子,反常的马上道歉,“是我不对,劳两个小哥再重扫一回,等等我和你们家大姑娘从外头回来,带点下酒的东西给两位!”说完,又作了个揖,就匆匆忙忙的跑进酿酒的屋子里。
黑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愣愣的转头看着二子问道:“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撞坏脑子了?”
二子瞧着他那嚣张的行止实在不怎么顺眼,但是又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就怕黑子这嘴巴把不住门,胡乱说了出去,到时候若是又闹了一次像上回拜堂那样的笑话,岂不是真的要逼死自家大姑娘了?所以他只是瞪了黑子一眼,气愤的拿着扫帚大力的挥着。“你脑子才坏了!还不赶紧扫着,要不等会儿大姑娘要出去弄了满鞋子的雪可怎么好!”
黑子摸摸头,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只得小声的嘟哝着,“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怎么脾气突然都变得这么古怪,难不成一个两个的都撞坏了脑子不成?”
朱苹儿站在酿酒房里,就是关着门,也能听见高辰旭在外头说话的声音,脸色一红,恨不得赶紧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藏起来,也不用看着他那恶胚子在她眼前晃荡。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那日两个人说着吵着,她以为自己是在进行正经的人生劝说,应该是像心灵鸡汤一样,充满了正能量的劝导,怎么最后就变成那不要脸的色胚对她……
她认真的检讨过自己,每一句话都重新拟碎了想,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勾引成分在,然后肯定了不是她的错,而是那个色胚子不知道怎么精虫上脑了,才会忽然对她下手。
而且这人没有半点羞耻心,接下来几天,就像没事人一样老是往她身边凑,一开始她还想着那日不过是个意外,既然他要当做没事,那她一个现代人也就照做就行了,不过就是一个吻嘛,在现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她想错了,某天就在她把最后一坛子酒给封了口时,人都还没站直,他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死死盯着她不说,头还越来越低,吓得她整个人都木了,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下意识的挥手打了他一巴掌,两人才从那诡异的气氛里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