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又冷嗤了声,「说到这个才烦呢。之前她都让司机送,现在自己送,也不想想有时中午学长是要出去应酬的,那个便当摆在那,不吃又不知道要丢哪里;吃了呢,去应酬的时候又只能看着客户吃,感觉真够麻烦的。

「唉,要不是学长要我不要说,我还真想跟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的女人讲,就算帮不了忙,也不要老扯人家后腿嘛。」

小秘书无语了,只能继续缄默。

而在转角处默默将两人对话全都听进去的栗书禾,霎时只觉得手脚冰冷,下意识的走到电梯前,然后搭上电梯无声的下楼。

这一刻,她只想捂住耳朵,赶紧离开,即使尚不知要走去哪里,但她就是没办法再留在这里,因为害怕可能看见她丈夫眼中认同那些话语的神色。

她怕,怕秦桑的话说中了她心中最想藏匿的猜测和恐惧—其实他没有那么需要她。

她离开得很快,所以没听见在她走后不到一分钟,有道严厉的男声插入那段对话中。

严立纲身穿黑色西装,一脸冷然的看着明显因他出现而吓一大跳的两个女人。

「别再让我听见妳们说那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否则,我不会介意将妳们的位置换成不多嘴的人来做。」他经过她们身边,没有分神注意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脸色苍白的两人,他只想知道,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是不是还在等他?

至于她们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不屑理会,反正即使说了她们也不会懂。

她们怎么会懂她之于他的意义,那是在一秒钟里就注定好的爱恋。

一眼,就是永远。

栗书禾在外面闲逛了许久,最后脚实在酸得撑不住了,她才招了台计程车回家。到家后,面对林嫂明显询问的眼神,她没有多解释,而是脸色苍白的回到房间。

一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她整个下午的疲惫像是全都在这刻涌了上来,让她顿时半梦半醒的昏睡过去。

睡梦中,她似乎感觉到丈夫静悄悄的走了进来,但她不敢奢望他能有什么浪漫的表现,因为那是他绝不会做出的举动。

一个类似盒子的东西被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接着他好像犹豫了一下。

就在她以为他或许会唤醒她的时候,他却只轻轻叹了口气就静静离开了。

她不想睁开眼,即使已经猜到他放在床头的东西是什么,直到他走了出去,她才终于忍不住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她一直安慰自己其实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一天说不上十句话、她已经好久没能握着他的手悠哉散步、收了一大堆他送的名贵礼物,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而送,她仍是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变。

直到今天听到那些毫不留情的嘲讽后,她终于明白了这一、两年来自己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