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扭曲着脸,狂叫着,「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都是还真诱惑我的~」转身逃跑。
小七冲过来,还真几乎来不及闪躲,就让冷冰冰的刀刃,火热的插进上次她刺入的旧伤中。
这次插得比上回深,还真咳出一口血,喷了出来,雾然的,眼前一片赭红。
少女还真濒死的恐怖回忆重新播放一遍,照样嘲笑着小七的还真,当头让她用美工刀插进了胸膛。
伤口火热的痛着,前额冰凉,后脑发麻。心里空落落的,就要死去。
往事不住手的回转。
还真软软的倒地,听觉开始迟钝,只听到身体跌落时的那一声…
碰。
意识纷乱,她开始离开这个血流不止的躯体,听不见声音的她,却看见小七疯狂的大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挥舞着沾血的刀,最后让警察制服。
看见死亡第二次的身体被救护车带走,氧气罩,徒劳的输血。
无止尽的时间和空间不住的切换,在隙缝中,身不由己的被时空激流带着飞奔。
她看见了小七最后在精神疗养院渡过,纷飞的病历中,看见小七从国二就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天平。循着思念的丝线,回溯生前的丈夫儿子。自从背弃还真逃去后,在无止境的悔恨中,成为一个懦弱的人。丈夫在不景气中被裁员,和第二任妻子离婚。
想睁大眼睛,看看修身,却怎么也没看到,就让激流沖走了。
阿健…年轻的阿健,抱着个很小的女孩。照片里看过的她,在他们身后微笑。
还真也微笑。她伸手,想搂紧阿健,却穿透过去,只能凌空给他最后透明的吻。
这里是…花莲…隆隆的鼓声,席天幕地的歌…像是猛然的从天空掼下,惊叫着,还真席卷了暴风而去,徒留漫天的风砂,在丰年祭上。
美崙河…美崙河上有艳黄小蝶飞舞,亲吻着河面,有些就葬在冰冷的寒冬水上。只来得及在水面留下无风的涟漪,又被激流带走。
这样奇特的漂流,要到什么时候才止息?我…到底要去哪里?
激流无声的回答:「直到你看见真正想见的人为止。」
真正想见的人?我想见谁呢?
想见谁…乘着气流飞奔着,想见谁…
看见了那个极小的,刚满周岁的小薰。挪动着胖胖的小腿,有自信的向前走着。
跌倒,她叫了出来,却没有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扶起了她,细心的拍去她身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