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晕茫茫的,加上载阿牛伯回家后因某事忙了好几个钟头,累坏的地,回房直接倒头就睡,隔天一醒来,就听见厨房和浴室有敲打声,是他请人来装热水器和瓦斯炉,工人忙,他也不知在忙什么,反止从她回来到现在,还未和他“深谈”过,向他交代她多日末归的原因。
把甜菜根汁喝光光,她想,干脆装作没这回事,反正他也没问,况且现在两人相处得很好不是?若把她滞留在家末归的原因说出口,会不会让他误会她是在气他,届时,反倒在他们之间增添一层尴尬气氛。
“阿雄他媳妇、阿雄他媳妇……”屋外,阿牛伯的声音由远渐近。
闻声走出,只见打赤脚的阿牛伯提了一盒水果,朝她站的凉亭走来,身后跟着霍天隽。
虽然相隔有段距离,但她仍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直盯着她。
糗大了!那天载阿牛伯回家,凑巧碰上他的儿媳妇阵痛要生产,他儿子载母亲回娘家探望生病的大舅,家里没人帮忙,阿牛伯也不知该怎么办,她便自告奋勇跟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他媳妇叫一声,她也跟着唱和,因为他媳妇从头到尾都一直抓着她的手,掐得她的手都快瘀青。
在那等惊慌失措期间,她哪还记得要跟阿牛伯解释她不是“阿雄他媳妇”。
“阿雄他媳妇,感谢你那天载我回家,要不然我媳妇要生,都没人帮忙。我的第一个金孙能顺利出生,都是靠你帮忙……”说着台湾国语的阿牛伯笑咧着一口金牙。
“不,不……不用客气。”她窘得不敢抬眼看后头的霍天隽,一颗小头颅垂得低低的。
“怎么可以不用客气!啊这个水果给你吃,等我金孙满月,我会再送油饭给你吃的。”阿牛伯转头对着霍天隽说:“天隽,啊你当时要请阿牛伯吃油饭?你娶到这个某,有够水,人有够好的,你有福气啦、福气啦。”
阿牛伯能如此和颜悦色和他说话,一来是喜获金孙,二来是方才他已狠狠骂过他一顿,在听他解释急着下山没注意,阿牛伯才不再计较那天他没和他打招呼一事。
“阿牛伯,恭喜你,有孙可抱了。”霍天隽的视线落定在那颗始终低垂的小头颅。
她一直低着头,自然也没看到他唇角扬起的笑意。
“阿雄他媳妇”,这个头衔,挺适合她的!
阿牛伯一走,夏瑞希窝在房里好半天都不敢出来。
她这下真的糗大了!一直到阿牛伯离开前,她都没机会解释她不是“阿雄他媳妇”,每每她想开口,霍天隽似乎都故意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向阿牛伯解释。
但,糗大的可不只她一人,他也一样。
方才阿牛伯说他来到屋前的菜园和霍天隽聊天,提及她去医院,他吓得直问两人前晚是不是发生擦撞?因为他在山路边看到阿牛伯的机车。
总之,她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前晚他像“中邪”一般飘汗的跑下山,是以为她和阿牛伯相撞被送到医院,他才急着下山,所以他的行为不是“中邪”,而是,他在担心她。
他担心她……所以一见到她平安归来,才会把她抱得快喘不过气来,还……还吻了她。这该不会是代表,他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