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惭愧,唉,她几时变得这样刻薄?离过婚的女人就不能寻找幸福吗?其实她很明白,自己这么讨厌徐莉欢,是因为她的对象是欧观旅。
既然他知道徐莉欢是故意的,他怎么想?那样的美女,是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叔嫂关系又怎样?若不是曾父邀大家见面,至今还是陌生人,也许他不是不恋爱,只是没碰到适合的对象,也许他觉得徐莉欢不错,然后……想象别的女人接近他,她不是滋味。
她警觉自己太在意他,是太入戏,生出莫名的占有欲吗?她向来理智,对事看得透彻、想得明白,对自己的想法和举措控制良好,但头一遭,她控制不住自己,想着一个跟她不可能的男人,想得心浮气躁。
对他动了心吗?不是很清楚跟他不可能吗?若不是动心,这样惦念、耿耿于怀,又是为什么?
她迷迷糊糊,睡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思路也似被掩盖,昏昏黑黑,想不透。她翻来覆去睡不好,直到傍晚,欧观旅敲门进来。
“差不多要吃晚餐了。”他开亮床头灯,在床边坐下。“你觉得怎样?”
“好多了……”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因为自己异样的心情,她不敢看他,眼光盯着别处。
“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好多了。”他皱眉。
“真的啦,我觉得精神比较好了。”
“你不舒服,别勉强。我刚才去便利商店,帮你买了喉糖,看来买对了。”他递给她一盒喉糖。“还有这个——”他拿高一个小包装。“退热贴。”
“退热贴?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小东西很方便的,发烧的时候把它贴在额头上,或脖子后面,它会帮你降低体温,就像你随身带着冰枕一样。我有时候感冒发烧,就会在脖子后贴这个去上班,效果不错,精神会比较好。”
“没看你请过病假啊,我以为你是铁人,从来不生病的。”她有点惊讶,为什么帮她准备得这么周到?是因为她病了,才有特殊待遇吗?
无论如何,他的照顾,让她感觉被抚慰,她还没吃喉糖,却觉干涩的喉咙舒缓了,她握着这小包退热贴,不舒服的感觉也减轻了。
是灯光的关系吗?他看起来很温柔,眼眸如黑巧克力,散发温暖的关怀,他的细心安慰了她,但她心跳好快。
“嗯,偶尔小感冒而已。要现在贴上吗?”
“暂时不要,我的烧好像退了。”
看她努力想打开喉糖包装,四肢却酸软无力,他代劳,拿过喉糖,撕开包装,倒在她掌心。“还需要什么吗?”
“我想喝水。”她坐起来,头晕让她身子一晃,他扶她一把,大手一等她坐稳就离开她肩头,然后他倒了一杯热水,试了温度,递给她。
她接过水杯,慢慢啜饮。她知道自己样子憔悴,披头散发,但他似乎凝视着她,眼神很专注,他态度自若,她却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