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洗个手。”温槿犹豫了下,指了指身份牌,“这里面的老人,是叫靳超毅吗,我怎么没有在院子里看见他?”
今天几乎养老院里所有的老人都出来了。
“这位老人……”工作人员提起也是脸色不太好,“身体不是很好,无法下床站立太久,而且脾性也比较奇怪,所以就没有安排他来。”
看得出来,靳超毅在这所养老院里的名声也不太好。
温槿斟酌了下:“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工作人员还以为她要帮忙看看靳超毅的病,便打开门让她进去了。
温槿本来还抱着有可能只是姓名一样的看法,毕竟那张照片和她记忆里的靳超毅的形象相差太远。
但当她走进单间内,她又忽然确定了,这就是靳超毅。
外貌形象会改变,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会。
此时这个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床上,一深一浅艰难呼吸着的人,就是当年那个肥头大耳,胖得能流油的靳超毅。
温槿目光有瞬间的怔忡。
迎着靳超毅惊疑的目光,她低声问:“他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工作人员简单解释了一下。
大抵就是这个老人是很久以前就被儿子送过来的,父子俩的关系似乎是不太好,儿子每年来交一次钱后便再也不会现身,而老人也成天骂骂咧咧,拒绝任何的治疗手段,只想着玩扑克牌,现在身体情况俞下,连扑克牌也拿不稳了,只能这样瘫倒在床上。
说完,工作人员出去接了个电话。
温槿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对上靳超毅投过来的视线。
“你是……”
像是看着她的脸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她是谁,靳超毅拧眉看着她,说话间喉咙里卡着浓痰。
“还记得我吗?”温槿面无表情,“我叫温槿。”
靳超毅眼睛陡然睁大,这是想了起来。
他手脚动了动,但由于实在是没力气的缘故,只能干瞪眼嘶哑着出声:“那个死逼崽子的姘头,你来做什么?”
温槿语气听不出情绪:“我来,是想告诉你。”
她直直看着靳超毅,“我和靳桉在一起了,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
一听到“靳桉”这个名字,靳超毅反应明显剧烈,枯朽的手无力地抓住身上的床单,身体都颤抖起来:“不可能……”他脸上再次浮现出恶毒的神色,“他一辈子就是和老子我一样的命,只能在阴沟里烂着……”
话没说完,被喉咙里的浓痰卡住,他向一旁弯腰猛咳嗽起来,涨得满脸通红。
温槿没半点想伸手上前去帮他的意思。
“不,他不是。”
她垂眼,勾着唇角笑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人民警察,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有一群要好的同事和朋友,我们也已经在京市买了房子,以后也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