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清楚,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努力和这些陌生队友接触,辗转在每个人身边和他们熟悉起来的过程有多么艰难。更别提在他们家里过夜了。

这对一个社恐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

更何况是十几岁的自己,他也还记得自己和父亲刚去巴塞罗那的那些日子,他确信,只有自己陪在身边,才会让他有安全感。

“不,你们经验都没我多,”里奥强硬地打断七嘴八舌的队友们,很有自信地说,“我以前就帮哥哥照顾过小孩了。就这么决定了。”

“……”

大家看着他,都安静下来。

巴西人脸上略显失望,但随即被另一个问题所吸引:“看来你已经提前学习怎么当妈——唔!”

斯卡洛尼啪地拍在了他后背上,把后半句话硬生生拍了回去。

里奥也略感微妙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二十岁!离当妈的年纪还早……

不对,要当也是当爸爸!

呃,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他迟疑地转回头,看着艾马尔怀里抱着的河床小羊,忽然觉得这一幕顺眼了很多。

——但不包括在睡觉前被另一个自己打断的时候。

里奥钻进了被窝里装死,整张床都因为他的扭动和踢腿而咣咣咣地响。

再看向一脸为难的艾马尔,河床小梅西似乎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可怜巴巴地问:“我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艾马尔叹了口气,虽然很难受,但面对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羊,他也很难有什么脾气,“你还太小了。”

他失落地低下头,如果有羊角的话,这时候肯定也跟着耷拉下来:“我知道。”

河床小梅西不情不愿地抱着马黛茶,回到了房间门口坐下。

奥罗拉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警觉地环绕一圈,又渐渐放松下来,靠近了他,把竖起的尾巴往他身上凑。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才传来脚步声,稍年长一些的里奥从后面抱住了他,也抱住了他怀里的奥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