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每天都想辞官,他也隔三差五的请辞,但是走不了,人家说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都经历三朝天子了怎么还走不了。
当三朝老臣一点好处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年纪老了,所以总喜欢动不动回忆前些年。
早年侍奉圣祖,身在中枢看着老皇帝翻云覆雨,看着诸位皇子斗的眼睛都绿了,他给自己的告诫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靠着这份谨慎开始侍奉世宗,世宗毛病多!
张廷玉那个时候就有了喜欢回忆的毛病。比如世宗不喜欢动,圣祖爷晚年还能骑射,所以他觉得这父子俩区别太大!现在他看着弘晖把石锁舞的虎虎生风,就觉得这位和世宗的区别也太大!
怎么这一家父子祖孙千奇百怪!愁人!
弘晖放下石锁,从太监的手里接了毛巾,问张廷玉:“老大人所谓何来啊?”
张廷玉说:“臣是来劝您的。”
“不用劝了,南洋的事儿就是小事儿,朝廷重点还是要放在关外,那是龙兴之地,朕家里的祖坟还在那里,南洋的事儿比不得关外。”弘晖把毛巾扔给了太监,跟张廷玉说:“一起走走吧。”
张廷玉跟着弘晖在行宫里散步,就说:“臣二十多年前跟着圣祖在这里闲逛,圣祖就说起《道德经》来,感慨治大国如烹小鲜。”
张廷玉劝弘晖要悠着点。
但是弘晖却说:“时移势易,老大人,以前圣人觉得美味的东西是小鲜,所以应该珍而重之的烹饪,掌握火候很重要。老大人,靠过牛吗?”
“未曾。”
“哦,杀牛犯法。烤过猪吗?一整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