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琨说:“二叔的脸色都不对劲,看着那模样就……反正现在就只能喘口气了。”

百岁叹口气,不想说话。

当天夜里弘昐去世,从发烧昏迷到去世,中间没有醒来一次,自然也没有什么遗言。他没有亲子,养的儿子是弘时的儿子。宗人府有一套完整成熟的继承流程,但是对于弘昐的福晋来说,这真的跟天塌了一样,哭得死去活来。

乌雅氏没了一个孙子也很难受,海棠陪着她在郎惠园,没出去参加葬礼。

乌雅氏就说:“唉,去年办你四哥的事儿,今年办他儿子的事儿,真是……没法说。”

“您别想那么多了,这种事儿,不是人为能干预的。”

“是啊,但是他还年轻,我一把年纪了。这真是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

“您可不能这么说。”

“我听说老人活得久会妨碍子孙,说起来我活得够久的。”

“您可别这么想。”

“到我这岁数,活得久了就是一种罪过。”

“额娘……”

“罢了别说了,我不过是胡言乱语几句。你也不要说了,咱们谁都不说。”

海棠点头。

乌雅氏就开始虔诚地求神拜佛,以前她也虔诚,但是比较功利,那意思就是我求佛祖,但是佛祖要保佑我,除了保护我们母子的平安还要保佑我们母子的富贵。现在是单纯的虔诚,对世俗没有什么求的了,一心求起来虚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