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问:“六弟既然这么说,哥哥问你,你对监管钱庄的事儿怎么说?”
弘昼小心看看雍正,站起来压低声音说:“皇阿玛,儿子来就是听听,儿子心里面没一点儿主意,既觉得大哥说得对,又觉得五哥说得对。”
弘历是保守派,弘晖就是激进派,舒宜尔哈和弘晖同进退,舒宜尔哈拿出来的监管办法就是弘晖派人编纂的。所以弘晖今儿就是主推这件事的人。
然而弘历不想放过弘昼,他发现了,这弟弟就是个冤家,不论干什么事儿都要和自己唱反调,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也没见他对着其他人孜孜不倦地唱反调。
如果说大哥和自己是皇位之争,四哥弘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说不到一起去,弘昼就是脑子有病!就喜欢反自己!还是无脑反!
既然今天这兄弟说话了,他也不想就此息事宁人:“六弟,你怎么能说自己没主意呢?这里面你掌握着宗室钱庄,你难道不为老少爷们儿们考虑一下吗?难道就不该为老少爷们儿们说句话吗?”
宗室里的人都看向弘昼,弘昼心里对着弘历大骂。
雍正点头:“弘历这话对,这屋里就你是钱庄的掌柜。你说这事儿你怎么看?”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弘昼就放开了。
“皇阿玛让儿子说,儿子就说一说,说得不好您别生气。
儿子就事论事,宗室钱庄挣钱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皇家和朝廷啊!说句实在话,咱们和外边那些钱庄的掌柜伙计们比起来,是比人家精明还是比人家能吃苦呀?都比不过。唯一能比得过的是咱们和朝廷关系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儿先想到咱们。所以咱们钱庄也要事事以朝廷为先,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朝廷要是在这件事情上跌个跟头,对咱们钱庄有什么好处?所以儿子听朝廷的。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各位大人也都是国之栋梁,自然是要为朝廷考虑。那么监管钱庄这件事儿对朝廷有没有好处?自然是有的,有了为什么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