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面把小婴儿的被子褥子尿布都送来了。一群人在院子外面等着,就等着这孩子出生呢。
海棠打着哈欠搂着安康在外坐着等,祖孙两个都很安静。安康是被这气氛影响了,海棠是刚被厚厚的律法给荼毒了,现在脑子还嗡嗡的!
她心里想着永琏大孙子什么是出生,就在满脑子走神的时候,弘阳出来了,扎拉丰阿赶紧去问:“怎么了?你脸色不好看啊!”
弘阳对父母说:“唉,是胎儿太大,不好生。”
海棠就劝他:“不用着急,你也别挂在脸上,安抚好里面的人,也跟你媳妇说几句软话,越是这时候越是不能喜怒形于色,要不然下面这群人紧张了容易出错。”
“额娘说得是。”
“里面的太医要什么赶紧说,家里没有的派人去园子里找,今儿她们母子两个的性命要紧。”
谁都没敢提如果发生康熙年间的事儿怎么办?如果赫舍里皇后活着,废太子和康熙父子两个还能走到这一步吗?
所以保大保小这问题这时候谁都不会提。
弘阳回去后,扎拉丰阿和海棠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都很凝重。海棠搂着胖孙女,心里叹气。而莹莹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她身边的嬷嬷们拉着她不让看,生产是很可怕的事情,她未婚的女孩看到了会吓着。
然而莹莹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后心里真的对生产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做一个母亲是伟大的,但是生产过程真的是一脚踏入鬼门关。这和她看到的海盗袭船是一样的,都是殷红的血被水稀释消失无踪,然而被偷袭是意外,生产却是赴死一般地参与一件大事。
莹莹因此对生育变得恐惧起来,这种恐惧并非今日才看到的,她在西洋也看到了,无论在哪个国家,草民和权贵群体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生育遭遇的痛苦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