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阳点头,回家后父子吃晚饭,看着儿子闷闷不乐,扎拉丰阿问:“这是怎么了?在学堂里和人吵架了?”不应该啊,没人惹他。扎拉丰阿忍不住又问:“还是被先生骂了?”更不应该啊,先生上一刻骂他下一刻皇上就要把场子找回来。
所以扎拉丰阿弄不明白:“儿子,你这到底怎么了?”
弘阳说:“我发现做个好人好难啊!”
“这有什么难的,有人来乞讨给口吃的,路上看到有人遇难去帮一把,做到力所能及并不算难。”
“您说的都是小善,儿子说的是大善!为往圣继绝学容易,为万世开天平太难。这京城就是个大泥潭,想来这里就要在泥潭里打滚,上岸的时候没一个干净的。”
糟了,儿子愤世嫉俗了!
扎拉丰阿顿时麻爪,他有没愤世嫉俗过,海棠不在也没个能商量的人,扎拉丰阿的路径就是找六阿哥商量。
弘阳说完后看他不说话就说:“儿子不过是心有感慨,您别再一惊一乍地找六舅舅商量对策了。”说完夹菜给他:“吃啊阿玛,一会菜都凉了。”
扎拉丰阿此时在心里盼着海棠回来盼得尤其强烈。
海棠已经带着人踏上了行程。十六阿哥躺在车里,突然爬起来,弘晖扶着他起来,车子停下,十六阿哥奔出去开始吐,最后手软脚软地被弘晖背回来。
十六阿哥躺回去就嚷嚷:“再也不出来了,我再也不出门了!”
他在南疆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被留在南疆治病,好不容易退烧了,结果断断续续又病了大半年,现在各种毛病都出来了,晕车,拉肚子,呕吐,整个人瘦得眼眶都圆了。
弘晖说:“喝点水吧。”
十六阿哥被太监扶起来喝了点水,他开始每日一问:“咱们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到京城?”
“还在草原上呢,侄儿问过姑姑了,说是还有半月才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