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闵柔几度晕厥,全靠次子一遍遍输送内力,才勉强撑下来。
当夫妻一同将长子的骨灰和碎骨装进一个陶罐里时,闵柔再也忍不住,伏在罐子旁嚎啕大哭。
安小六注视着那个陶罐。
富贵儿告诉安小六,这个罐子原是夫妇二人为自己留的。
石清闵柔原是准备“两命抵一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石中玉最终还是死在白自在的手里。
回去的路上,闵柔大病了一场。
安小六施针喂药,依然不见清醒。
不是安小六医术倒退,而是闵柔自己不愿意醒来。
她恨抢走孩子的梅芳姑,更恨无能的自己。
倘若当年她再厉害些,坚儿不会被梅芳姑抢走,玉儿也不会被她娇惯得不成样子,以至于丢了性命。
她觉得自己不配做母亲。
所有人都知道,闵柔这是心病。
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很难治愈心病。
狗哥和石清只能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期待闵柔苏醒的那日。
狗哥身体强壮,少睡一会儿倒也没什么,石清却是受不住了。
于是安小六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睡穴。
还给他喂了一颗安神养心的药丸。
“去榻上歇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安小六对狗哥说。
狗哥却没有动。
他沮丧地低下头,半晌,喃喃道:“姊姊,我是不是错了……”
安小六没有说话,他知道狗哥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宣泄情绪。
狗哥说,白万剑挨打的那天晚上,他听到了大哥和丁珰姑娘的谈话,二人聊起了他。
丁珰说:都怪你父母偏心,让你那个便宜弟弟走了……
狗哥听了一会儿,方知兄长和丁珰不是在前往凌霄城的路上认识的,两人本来就是旧识。
丁珰姑娘潜入大营,并非为了救她的爷爷丁不三,而是为了兄长石中玉。